高暧想想那两次的遭受,心头也有些郁郁,不由叹了口气:“母后就是母后,即便做得过了些,当儿臣的也只能甘心领受,还能去记恨不成?今后细心着些也就是了。”
“娘娘襟怀漂亮,云和怎敢见怪?”
这类事高暧天然不好推让,只好应了声“是”。
皇后起家迎驾,伴着高旭走返来,便拿眼撇了撇高暧道:“臣妾本日有些孤单,便请皇妹来宫中叙叙,事前未曾提起,还请陛下恕罪。”
皇后斜着她,忍不住撇了撇唇。
高暧听她这么说,从速又施礼道:“云和不敢,只是怕礼数不周,让外人瞧见了,定然会说云和对娘娘失了恭敬,坏了祖宗的礼法规矩。”
“皇妹先别忙着推让,听本宫把话说完,这寿宴流程自有礼官把控,皇妹只需以公主身份与本宫一同出面主持,至于别的不懂的,只照我的安排去做便好了,不须你格外操心。”
她思虑了一下,抬目睹皇后也正劈面望过来,像在等她答复,因而悄悄点了点头:“娘娘是长嫂皇后殿下,于公于私,云和都衷心恭敬。”
高暧正筹办上前施礼,却听皇后媚声道:“这事臣妾做得主,前面这件便须陛下金口恩准了。方才与皇妹谈起母后寿辰大宴,陛下也知臣妾这些日子一力筹划,没个帮手,恨不很多分出几个身子来,现在想请皇妹做个臂助,陛下觉得如何?”
皇后瞧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嘲笑道:“呵,皇妹啊,这后宫里若单凭一句‘细心着些’便可安稳,万事倒都好办了,只可惜你不放在心上,别人却不时候刻惦记取,没事还要寻个由头,如果正撞上了,那可真是……”
“云和这般说,定然是记取头回觐见时本宫言语上有些责怪,现在还在介怀。唉,实在那不过是做做模样罢了,本宫掌管这内庭,虽比不得皇上日理万机,但林林总总也是诸事庞杂,各宫各殿却都眼巴巴的盯着,轻了重了若不立个端方,莫说这么多年,便是三五日怕也撑不畴昔。这番难处,云和当能谅解才好。”
这话说得半遮半掩,可意义再清楚不过了。
不久前初见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本日这是如何了?
转眼间,高旭便不急不缓的跨了出去。
“是不是冲撞,皇妹自家内心清楚,我这做嫂嫂的也能猜到个七八分。说句出挑悖礼的话,太后的性子合着后宫谁不晓得,连我都不知偷偷咽过几次眼泪了,何况是你。”
皇后听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倒像是在对付本身,那脸上的笑容不自禁地就沉了下来,可想想却也挑不出错处,便清了清嗓子,又道:“云和想是还在置气,前番与崇国和亲未成,那使者提早返国,边疆不免又生出些枝节来,陛下也是忧心国事,是以对你有些迁怒,便下旨减了俸养,实在此事原也怪不得你。本宫暗里里已劝过两次了,转头再替你说说,那北五所本就是个平淡的处所,倘若再短了俸养人气,只怕就更不成个模样了。”
“实在也没甚么。”
这类事高暧既不懂,也不想去做,顿时推委道:“云和只懂参禅礼佛,其他的一概不知,如果应了,转头定然添乱,反而误了皇嫂的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