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奴婢可不敢去说,没得再被撵归去吃斋念佛。”翠儿伸伸舌头,又转着眸子道:“公主昔日颂经一坐便是多数日,也没见气闷过,本日才这一会子如何就呆不住了?嘻,只怕是……”
渐行渐近,视野也更加清楚,那城公然大得出奇,光连接护城河两岸的甬桥就不下百步,青灰色的城墙少说也有四五丈高,却掩不住那耸峙于城池正中的宫城殿宇,真有种“上扼苍穹,下压黎庶”的气势。
车驾缓缓而行,又过了好一会子才停了下来。
车驾从正阳门而入,沿笔挺的青石街道而行,但见屋宇壮阔,人流如织,端得是个繁华斑斓地点。
“臣服侍公主换驾。”他说着便又将手臂抬了起来。
两旁的士绅百姓见到仪銮车驾,纷繁退后遁藏,跪伏在地。
手搭着门椽探出身子,就见徐少卿立在车下,一双单凤狐眸望向本身,通俗幽远,却空空的甚么也瞧不出来。
“我是一番美意怕你走累了,反倒还落了不是。罢了,罢了,不来便不来吧。”她微感绝望,便要放下帘子。
此次比上趟平复了很多,她吁了口气,曲着腿挪到近前,另一只手也由他托着,伸脚去踩上面的垫凳,却不料那只酸麻的脚竟失了准头,一下跐在边上,顿时翻了。
“不说是司礼监的人么?”高暧微微颦起眉,不懂她这一问的意义。
翠儿决计抬高了声音,说到这里仍然不自禁地向步队前头那下跨青骊骏马的背影眺望了一眼,仿佛恐怕那人不但位高权重,手腕暴虐,还是个长着长耳朵的妖怪,话刚出口便被随风听去了。
她醒了醒神,忍不住又撩起帘子向外瞧,就遥遥地瞥见一座恢宏绚丽的庞大城池,那边便是大夏的京师——永安。
“是么?”
高暧“嗯”了一声,心中却不是这般想。
高暧撩着帘子的手停在了那儿,想了想以后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