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遮了遮,就看那熟谙的背影斜靠在木橼上,一腿曲着,另一腿垂在车下,明显坐得懒惰,瞧着倒是说不出的娴雅。

高暧始终垂着头,连眼皮也没抬。

“别甚么?臣这袍子已湿透了,不脱下来难受得紧,说不得还会寒气入体,公主让臣出去躲雨,不就是怕这个么?”

她不由更急。

这话听在耳中说不出的称意。

她自来便是如此,不管话头还是行事上,都从没占过半分便宜,现在比起活力,她天然也不是敌手,没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雨来了,公主请快进车去坐稳,臣也好催马行得快些,早一刻赶上车驾。”

她心头跳得更加短长,在这么狭小的处所,他又是这般行动,实在让她手足无措,恨不得当即冒雨跳下车去。

叫他出去坐么?本身实在张不开这个口,再说那车夫不知去了那里,眼下外头就他一人,也不能没人看管,若说是泊车,寻个阴凉的处所歇一歇,却又急着要去追逐车驾,担搁不得。

她不由一阵欣喜,心说这时如有冷风的话,他便能少受些暑热之苦了。

老是口口声声奴婢主子,可有谁见过像她这般被奴婢拿捏的主子?

再偷眼去看徐少卿时,就看他那张脸也冷沉得吓人,模糊倒和身边这位主子有几分类似。

见他探头出去,抬眼瞧瞧,旋即又垂了下去,像是盘算了主张不肯说一句话。

想了想,便放手放下帘子,低声叮咛那车夫下车自行去了,本身接过手来,扬鞭催马,去追北上的仪銮车驾。

她惴惴的如坐针毡,几次忍不住揭帘去望,越看越是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目光再往上移,便是他那小半张侧脸,微微向上扬着,眼中沉沉的,全然不像平常那般凛光摄人,倒显得落寞欣然。

想到这里,不由又是愤恨,又是懊丧。

这么想着,随即便记起他是奴婢出身,底子算不得真男人,又是东厂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说不定便真是气性大,只是畴前没瞧过罢了。

“那好,干脆我也出来淋淋雨,利落一下好了。”

本身一片美意,换来的倒是凶巴巴的推搡,她不由心头更气,坐起家来,正待再出去,车子却俄然停了下来,紧接着车帘俄然被撩开,竟是徐少卿从内里钻了出去。

公然见天上阴云密布,层层压压,早已将日头遮住,六合间一片阴沉沉的,如何看都是将有暴雨的模样。

又一道闪电划过好像傍晚般的天空,雷声隆隆,一声紧似一声,已近在耳畔了。

转眼间,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打在车上“噼啪”作响。

她顿时急了起来,悄悄祈求千万不要下雨。

那一推清楚带着怨气,固然只是轻柔的回绝,却一样令民气惊。

他叹口气,快步上前,替她推开门,躬身抬抬手:“公主请。”

日头正烈,晃得面前一片白茫茫的。

明显本身都撂上面子那般说了,如何还是这般不依不饶的?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