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微一点头,轻笑道:“殿下明鉴,臣怎敢有此思疑?只是感觉奇特,这些年来殿下就藩西北,多次反击猃戎,都大获全胜,暗说这般戎贼早该不敢为祸才对,为何此次单这几百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切内境,还到了秣城辖地,竟没遇半点停滞,倒像是在自家大漠里似的。”
徐少卿天然看在眼中,却也不觉得意,暗自挑了挑唇角。
……
高暧听出他这话约莫是在摸索本身,便正色应道:“我有些倦了,不想走动,相烦三哥替我谢他相救之德,若另有别的的事,要紧不要紧的,便也请三哥替我回他好了。”
徐少卿略略一顿,便又靠近了些道:“只是西北毕竟是殿下的藩国封地,此事却又出在间隔殿下居城不敷二十里的处所,臣若不知会一声,只怕便有些不当了。”
徐少卿微微躬着身子,狐眸转了转,靠近一步,压着声音道:“这第二件,却与殿下有关,这个……”说着便朝摆布瞥了瞥。
却听徐少卿又道:“前番我等护送车驾在谷中遇袭,臣特命她在乘舆中假作公主,分道而行,幸而她这边途中并未遇险,安然到达秣城,现在她思主心切,公主又正需人手顾问,臣便自作主张将她带来了。”
“哦,是哪两件?”
“殿下莫急,臣昨日在谷中遇袭,为保公主安危,不得不率众与数倍于己的猃兵马队血拼。幸得高低一心,将士用命,终将其击溃,厥后再度遇险,得蒙殿下及时相救,自不必说了。只是臣过后细思,这前前后后实在过分蹊跷,绝非偶合这么简朴……”
翠儿拜谢道:“奴婢多谢晋王殿下。”
寝殿闲静,香雾袅袅。
“臣拜见晋王殿下。”徐少卿见他来到,当即上前膜拜施礼。
高昶见他话锋一转又引到本身身上,面色便又沉了几分,敛着肝火道:“徐厂臣不知内幕便不要胡乱猜忌,西北虽有坚城关隘,但毕竟国境冗长,不成能到处设防周到。或许那般戎贼借机从哪个亏弱隘口绕行而来,躲过我边军耳目,也是不无能够。”
高大的朱墙院内林木森森,花草富强,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其间,再配上假山奇石,亭台小榭,果然是一处风景绝佳的园林,足见其间仆人是个咀嚼实足的风雅之士,固然僻处西北荒蛮之地,可这一草一木的营建却还是独具匠心,涓滴没有疏简。
高昶察言观色,见她初闻外头通传之声,俏脸便微现欣喜之状,但旋即便答复如常,大要似是浑没在乎,那双俏目中却像隐着甚么。
翠儿眼圈泛红,小嘴一偏,便抢上几步,扑倒在床榻前哭了起来。
“殿下曲解了,公主有伤在身,臣怎会此时催促上路?本日来拜见殿下并非为此,乃是别的两件事。”
高昶手上一顿,面色仍旧是平平的,持续品着茶道:“徐厂臣上表陈奏,却也不与本王的折子有何抵触,尽管自专便是,又何必说与本王晓得?”
徐少卿也朝侧旁使了个眼色,两名褐衫档头便也躬身退出了殿外。
“且慢伸谢,你是宫里出来的,定当晓得端方,本王也未几加提点,只是有言在先,凡入我晋王府,不管光阴是非,都须严守端方,好生奉侍公主,若出了甚么不对,纵使公主讨情,本王也决不轻饶。”
刚翻了个身,便听内里脚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