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想,他是十几年在宫里滚打过来的人,甚么场面没见过?即便对着三哥也该能对付自如,本身这般担忧也真是好笑。
“哦,是哪两件?”
高昶冷冽的目光愈发森然,凝睇他半晌,忽又垂垂平复下来,身子朝椅背一靠,淡然道:“不必绕圈子了,有甚么话便直说吧。”
“回殿下,这一么,实在也算与公主有关……”徐少卿抱拳一躬,随即眼望着站在一旁的翠儿道:“公主玉表现在非比常时,正需有个安妥的人顾问才好,常言道,用生不如用熟,此婢名叫翠儿,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跟了有六七年了,等闲还真离不了她。”
单单只是听人提起他,便是一阵耳热情跳,同时也不免奇特。
“殿下莫急,臣昨日在谷中遇袭,为保公主安危,不得不率众与数倍于己的猃兵马队血拼。幸得高低一心,将士用命,终将其击溃,厥后再度遇险,得蒙殿下及时相救,自不必说了。只是臣过后细思,这前前后后实在过分蹊跷,绝非偶合这么简朴……”
翠儿立时会心,近前伏地叩拜。
只是思来想去,那颗心总也定不下来,干脆便想起家下床,唤个宫人陪本身去院里逛逛。
她不由有些绝望,便又靠着软囊不动了。
高昶又细心瞧了瞧,想起本身的确在高暧身边见过她几次,这阉贼倒也没有扯谎,只是不明白他此举的企图。
他微一皱眉,便迈步而入。
却听徐少卿又道:“前番我等护送车驾在谷中遇袭,臣特命她在乘舆中假作公主,分道而行,幸而她这边途中并未遇险,安然到达秣城,现在她思主心切,公主又正需人手顾问,臣便自作主张将她带来了。”
徐少卿微一点头,轻笑道:“殿下明鉴,臣怎敢有此思疑?只是感觉奇特,这些年来殿下就藩西北,多次反击猃戎,都大获全胜,暗说这般戎贼早该不敢为祸才对,为何此次单这几百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切内境,还到了秣城辖地,竟没遇半点停滞,倒像是在自家大漠里似的。”
高昶阴沉着脸,在内侍引领下,快步穿过回廊,将至前院的小厅时,却俄然缓了下来。
高昶将手中茶盏在案几上一顿,冷然道:“若非本王滞留京师那么久,这些尚未野蛮的戎贼早不知躲到那里去了,如何还能如此放肆?提及来,这此中你徐厂臣也算功不成没啊。”
高大的朱墙院内林木森森,花草富强,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其间,再配上假山奇石,亭台小榭,果然是一处风景绝佳的园林,足见其间仆人是个咀嚼实足的风雅之士,固然僻处西北荒蛮之地,可这一草一木的营建却还是独具匠心,涓滴没有疏简。
……
但是想到三哥正与他见面,也不知两人会说些甚么,这里不是京师皇城,说不得会受些委曲,也真是难为他了。
“殿下此言差矣,东厂稽查天下,专折奏事,臣领陛下旨意,护送公主北上,途中却产生这类事,天然不敢有分毫坦白。”
高暧拉着她的手,也不由红了眼眶,回想当时生离死别的景象,现在再见她,只觉仿佛隔世,忙拉着她站起来,并膝坐在榻上。
徐少卿微微躬着身子,狐眸转了转,靠近一步,压着声音道:“这第二件,却与殿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