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还敢咬人？你特么属狗的啊！”
“啊――”
“唉，都多少代的邻居了，老四！能不脱手就尽量不要脱手！”大衣老农感慨了一声，把烟屁股扔在地上，朝着戴眼镜的农夫使了个眼色。眼镜农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白纸，朝着马大宝走去。
没人答复他。大伙儿一时候都没回过神来，马主任也没做出唆使或者表示――瘦子一向密切地站在他身边呢……
“小兰，你没事吧？”郎苑径直走向那柴火妞，高低打量着，帮她把额前的乱发拢到了耳后。
“狼姐姐？”马老四倒是不信邪，扶着中间的痞子站了起来，“我特么还狼姐夫呢！谁的裤裆没扎紧，冒出这么两个――”
前面的十来个乡村痞子看了看大衣老农，大衣老农尽管四十五度角仰着脸抽烟。痞子们就快步腾腾地走上前去，有拿着绳索的，有拿着剔骨刀的，时髦点的拎着甩棍。前面只剩下了大衣老农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农夫。
草房门口半躺半坐着一个目光板滞的老夫，右腿的半截裤管是空的。
太阳将近落山了，小风嗖嗖地吹。
就马老四谁也没看，也一向没比及谁过来扶他，只妙手脚并用地撤了一字马，喘气着坐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不过虎死不倒威，他嘴里直吸寒气，说话还是凶神恶煞的，“刚才特么谁，打我的腿？”
那柴火妞死死地抱着小石的腰，泣不成声地喊道，“四叔，主任爷爷！别打了！我们卖，卖给你家！”
刚说到这儿，就见郎苑小跑三四步，飞起一脚，腾空扫在了马老四的太阳穴上！
马家庄位于一个坐北朝南的山坡上，一条土路从东向西贯穿全村。村中间是个十字路口，把全部村庄分红了四片。十字路口的西北边，两面对街盖着一栋恢弘大气的二层摞房。摞房前的院落也用钢布局全封闭了，淡蓝色的钢化玻璃反射着赤色的落日。
院墙遗址处，十来个农夫抱着胳膊站成了弧形，从二十来岁到四十来岁的都有，高矮胖瘦也各不不异，但都是一副乡村痞子的模样，还是混得挺不错的乡村痞子。
随后他的上半身轰然坠下，乃至前倾压在了伸直的右腿上，行动很标准，可谓“完美”。
街上不晓得甚么时候停了一辆脏兮兮的越野车。车门开处，一个身材高挑模样周正的大美女，如同仙女下凡般朝着院子走来，只是紧皱着眉头。
看上去马老四的跳舞根柢并不是很丰富，却以大毅力强撑着完成了这个高难度行动，裤裆都传出了光鲜的裂帛之音。
从惨叫的凄厉程度看，被扯破的恐怕还不止是裤裆。马老四的小火伴们全都惊呆了，竟然没人想着去帮忙惨叫不止的他换个姿式――毕竟一字马太难了！
“过路的，哈哈，平生就爱看个热烈！”瘦子终究放开了马主任的手，两手一起伸畴昔，帮着他把大衣的前襟往中间拉了拉，大夏季的敞着怀，不冷吗？顺道还帮他拍了拍肩头和胸前的灰尘，看着整齐多了。
弧形人墙拱卫着一个老农夫。这老农夫披着大衣敞着怀，叼着半截卷烟，一副君临天下傲视众生的伟岸形象。他的脚下跪着一个脏兮兮的柴火妞。
郎苑取出一包纸巾，帮着小兰擦了擦脸。小兰把多少有些怯意的小石拉过来，从郎苑手里拿了纸巾揩小石嘴角的血。随后一手拉着郎苑，一手拉着小石，乐颠颠地跑到门口，扶着马大宝坐好，镇静地说，“爹，郎姐姐来了！我们有救了，不消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