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瓢司机顺着瘦子的目光看畴昔,侧火线二十多米外的墙上,还真有个巴掌大的门商标,蓝底白字,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秃瓢迷惑地看向瘦子,瘦子仍在人畜有害地笑着。
巷子倒也不窄,起码可供两辆小车交叉通行。不过此时巷子口正中间停了一辆五菱面包,堵得很严实。
“砰”、“砰”声持续响了六次,地上倒下了十二条壮汉。
“胖舅!真的是你啊?”
“好!”瘦子腮边的肥肉直抽抽,小朵的情面不好还哪。
“不是我家的啊。”小朵这才重视到挡路的面包车,看清楚字时神采却变了,“不好,出事了!”说完就噌噌地往前窜。
撞脑袋的,还是脑袋,疤脸男中间的壮汉也软软地歪倒了。前面的壮汉们倒是看得明白,却根本来不及抵挡。瘦子两只大手一扒拉,就有两个脑袋对撞。
面包车前面另有七八辆摩托车,稀稀拉拉地排了一溜。摩托车后座上装着铁架子,有的架子空着,有的架子上装着大桶水,都是“牢峰”牌。十余条壮汉正蹲在地上抽烟,看着就不像好人。
“我本身来吧!”瘦子伸手畴昔,轻巧地把编织袋拎了出来,也不往地上放,就那么拎在手上。另一只手拿着五十块钱递给秃瓢。
出租车司机是个秃瓢,闻言撇了撇嘴,都懒得看副驾驶位上的瘦子,“老弟你头一返来沧海吧?跟你说啊,沧海的砂县小吃有一百多间!这是一盘很大的棋,你不懂的。”
“好的,胖舅!”小朵穿戴肥大的校服,背了个大书包,清汤挂面的发型,笑得很滑头。
“胖舅,胖舅!”小朵闭紧了嘴巴,嘟嘟囔囔地叫着。想躲瘦子的大手却没胜利,被瘦子捏得龇牙咧嘴的,牙套又暴露来了。
疤脸男等十三条壮汉傲视着瘦子,却也不焦急脱手。这瘦子的块头倒是不小,但赤手空拳单枪匹马的,能顶个锤子用?还说感谢?这瘦子有病吧,倒是挺解闷的。
“徒弟,那间砂县小吃,十二分钟前走过一趟了。”
下一刻,瘦子动了。
“刹车!”瘦子俄然大喊。
瘦子明白了,这是同业者分歧法合作啊!听口音还是东北那嘎哒的?大表姐在这儿开了个水站,干的就是送大桶水的活儿,挣个辛苦钱。
“这车停得可真缺德!”秃瓢满脸堆笑地看向瘦子,“老弟,到这儿行吗?另有二三十米了。”
“谢了哈!”瘦子浑厚地笑了笑,回身把小朵领到墙根处,放下编织袋,让小朵坐在上面,叮嘱了一声,“小朵,闭上眼睛,别看哈!”
“感谢老弟!”秃瓢一脑门子的盗汗。追尾是全责,私了也得二百块,一天活白拉了。
瘦子顺手接过零钱和名片,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兜里。秃瓢敬着礼后退上车,出租车一溜烟跑了。
“感谢!”瘦子的脾气很好,一向笑眯眯的,道了谢就排闼下车。
瘦子拎着编织袋,正要绕过面包车进巷子,却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叫声,有人嘚嘚嘚跑了过来。瘦子回回身,嘻嘻哈哈地说,“小朵又长高啦!不准叫胖舅,叫娘舅!”
瘦子一把抓住小朵,两人快速地走进巷子里。
“他不亲口承认欺负人,娘舅不好脱手啊!叫娘舅,不准叫胖舅!”
“一百多间,都在朝阳路95号?”瘦子笑得很浑厚,一看就是刚进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