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非因我之故，何故会留下如而后患。”姜瑶点头，仿佛不附和师姐的意义。祭冥泉的封印已是不堪一击，若不得上古宝贝作辅，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逸出鬼气，吞噬周边生灵无数。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竟还会来看我。”老妇视野微扬，浑浊的看着对方冷然的神采。
奥秘女子侧目蹙眉，任由清风吹拂着碎发，飞舞衣裙。“师姐何出此言？”
“如何，师姐莫非不欢迎我？”奥秘女子唇角轻抿，眸色清冷，似笑非笑。
姜瑶沉默不语，凝睇着天涯残云。过了很久才轻言，暗了暗目光。“我的罪孽本身担，不会寄予旁人身上。”
“万事皆有因果，有开启之因必有解开之果，若凡人真因‘祭冥泉’而遭劫，也是他们自该接受，与我有何干系。”老妇说完即回身拜别。待往前几步，转眸回顾，“我劝你也不要插手。另有，彝觞果然魂消了吗？”
“你此番来寻我，莫非是为了话旧。”老妇撇了撇杏眼，了然的问道。“有何事？直说便可。”
老妇狠狠一跺拐杖，山石已有崩裂之兆，阴山之上无数生灵逃奔四散，觉得这阴山老妪又要大开杀戒，谁知半晌又规复安静。“那是彝觞做的孽，当年他既不管，你操甚么心。”
当日她深知不管启动或是解封都将把柄难当。为其对方身材，仓促施下封魔印时并未利用多少修为，被解开也早在本身预感当中，只是没想到竟会这么快，快到还未阐扬任何服从，令人措手不及。只是不知解封之人是何种身份，是美意或是另有所图。
瞬息间老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干你何事？！你就是闲事管得太多。”
犹记得当年蓬莱同修之时，小师妹是那般活泼萧洒，更是时不时偷拿多宝师兄的宝贝，四周‘拆台’令阐教中人头疼万分。可时至本日再见面前此人，不管如何也没法与当年画上等号。不得不感慨工夫似箭，光阴如梭，心中异化着多少难过之感。
当瞥见小师妹时，她内心是多么震惊。她不管如何也想不到，三界中传言早已葬身魔界之人，竟会安然无恙的呈现在她面前。却好像一具精美绝伦的木偶，冷若冰霜、毫无活力。
“归正招魂幡我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借给你。”老妇捏紧拐杖，收回摸索的吱吱声，“彝觞巴不得三界大乱，我又何尝不是盼着。呵，当年封神之战，天道又何曾庇佑过我教，不过都说得冠冕堂皇之语。”
“好啦，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把稳我拐杖低下不认人。”老妇皱纹遍及的脸颊上带着讽刺，可那眼眸深处的靠近心疼之色隐显。
“祭冥泉。”姜瑶轻语。
奥秘女子勾画出冷冷的弧度，“师姐谈笑，姜瑶忸捏。”
不过……老妇嘲笑再不言语，直接朝着清闲窟里走去，留下意犹未尽的眼神。因为她晓得，若论真要说有人能杀魔尊，恐怕也只要阿瑶了。
“当年诛仙阵斗法，只要你我幸运逃脱。我修为大损，就此隐姓埋名不问三界之事，而你则服从炎帝神农之命，诛杀魔尊彝觞。”老妇重重咳嗽喘气，“我觉得你就算逃过此劫，再不会呈现于人间。”
姜瑶低首，睫毛微颤，徒留下阴山绿荫葱葱，紫衫清影长留不去。
老妇沙哑的笑声从嗓子里透出来，好像干枯的树干划过空中，在砂石中扯破。“咳咳，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神女之名如雷贯耳，岂敢有欢迎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