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早就能想到,敢在旗城明目张胆开烟馆,必定是八旗权贵,但堂堂一名协领这般不知进退不知避讳,却也算是晚清特性了。
接下来两三日,叶昭并没有坐衙,而第三天早晨,察哈苏家的管家颠颠的拜访瑞四,送来了叶昭的折扇和一封银子,大抵四五百两的模样,更说要每月都有银子贡献,当瑞四送走察哈苏家的管家,将银子和纸扇奉上时,叶昭只是嘲笑,看来,还真将本身当二世祖了呢。
叶昭又转头看了那烟馆一眼,笑道:“谁这么大本领?把烟馆开咱旗城里来了?今儿也算涨见地了!”
神保道:“那倒不晓得,他们的那点缺德事儿上面谁清楚?”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和盘托出:“不过协领大人乃是穆特恩将军的亲眷,将军夫人的亲弟弟。”
“是,是。”神保渐渐挨着半边屁股坐下。
瑞四被指派去跟秋掌柜学买卖经了,满肚子坏水,不做买卖难为了他,何况叶昭很多事确需他帮手,就算贰内心嘀咕,可主子的号令他也不敢不听。
“是!”神保顿时离座而起,他可坐着真不舒畅。
第二日一大早,叶昭就穿戴整齐坐上了大堂,又令差兵去传阿布来见。
他俄然的行动倒把过来续水的伴计吓了一跳,叶昭笑着用折扇敲打桌面:“坐下坐下,说了今儿不拘礼,如何就记不住?”
“福来顺”茶馆,叶昭要了碗高沫,咕咚咕咚喝体味渴,而方桌两旁,左边坐火枪手保镳巴克什,右边坐随伺丫环快意,不过快意着男装,马褂青袍,戴了顶瓜皮圆帽,倒是风骚俶傥、姣美可儿。
神保是绝没想到都统大人会“约”他喝茶,要他陪着逛旗城,内心一向忐忑着,这位亲王阿哥在想甚么底子就看不透。
他们这桌在二楼靠窗位,从支起的窗棱,能够见到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
阿布内心就有了底,随即就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这个察哈苏依仗着姐夫的权势,一贯目高于顶,同僚全不放在眼内,看来是骄横惯了,获咎了主子,合该他要吃个大亏。
端起高沫抿了一口,叶昭淡淡问道:“其他协领可都参与了?”
正百愁莫展,听叶昭问,神保就猛的站起家,抱拳鞠躬道:“大人,劈面恰是一家烟馆!”
“喳!”神保打千,又恭恭敬敬双手接过扇子,起家,大步而去。
他现在最担忧的莫过于本身妻女,逃旗本就是重罪,与汉女擅自通婚又是一罪,而为了汉家女子逃旗一年不足,那上官严纠的话,妻女怕是下死囚牢都不敷为奇。
“传令右司衙门,查抄聚仙馆,查实私开鸦片烟馆的一应人犯!”叶昭冷着脸的谕令吓了阿布一跳,他抬眼偷偷看着叶昭神采,随即走上两步,抬高声音道:“主子,内里的枢纽主子可晓得?”
叶昭倒是将扇子递于他,说道:“你这就去,将这把折扇送进烟馆,就说是给他们店主看的。”
……
神保踌躇了一下,还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协领察哈苏!”
至于下西关的钱庄,店面如此粗陋,是必定没甚么人帮衬的,叶昭只是想通过秋掌柜的人脉,搀扶起几家商号,在广州粤商圈子里打响花样便可,铺面倒是越不起眼越合叶昭的心机。
都统大报酬甚么要激愤广州将军?阿布想不明白,但他晓得,这位亲王阿哥,看来可不是来广州混日子的,接下来定然会有一番作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