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呢?”我身边坐着的胡丽问。她和我一样,对这类事情既惊骇又感到别致。
我仓猝把茶杯端给老三,老三接过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嘴唇爬动着,却甚么也没说出来。
老三报告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闪现出莫大的惊骇神采,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明显思路又回到了昨晚那可骇的时候。
老三接着说:“等我逃回车里,再看内里,那红衣女鬼披头披发地拍打抓挠着车门和车窗,一边收回骇人的声音,而更让我们感到惊骇的是,马路上不知甚么时候,多出来那么多的人,大抵有十多个吧,男女老幼都有,全数是披头披发,衣衫褴褛,构成了一个包抄圈,把我们的车子围在中间,并且一步步逼近。我晓得,他们都不是人,是鬼,都是鬼呀。……竹梅和嘟儿,早已抱作了一团,吓得够呛,我也吓到手脚冰冷,试着策动车子,却还是打不着火……这些鬼哀嚎着、悲鸣着,很快就靠近了我们的车子,和红衣女鬼一起,拍打着车窗和车门,另有的趴在了挡风玻璃上,一边嚎叫,一边鼓着流血的眼睛张望我们,我真担忧如果车窗玻璃一下子碎了该如何办……”
竹梅也明显还心不足悸,满脸惊骇之色不亚于老三。
竹梅说:“当时三哥在车上拿了把扳手,跳到马路中心,可吓坏了我们,大声叫他他也不承诺,我们只好胆战心惊重新把车门关好。这时再看三哥,他竟然木呆呆地站在马路中心,一动不动,而那红衣女鬼,正在一步步向他走来,三哥还是站在那儿无动于衷,那女鬼来到三哥身边,围着三哥又唱又跳,三哥就像着了魔一样,怔怔站着,我们则看得心惊肉跳,我和嘟儿一齐大声呼喊三哥,喊了四五声,三哥才回过神来,仿佛方才睡醒一样,然后三哥冒死往回跑,那女鬼则在三哥前面死死拽住三哥的衣服。就如许,三哥在前面跑,那女鬼在前面拽着。我们可吓死了,那里另有甚么主张,也不敢去帮三哥,更不敢翻开车门,在车里瑟瑟颤栗。俄然我想起,我脖子上戴着一个金佛像,是我姥姥留给我妈妈我妈妈给我的,我也不晓得有没有效,干脆就抱着尝尝看的心态,把金佛像取了下来,握在手里,嘴里念了一遍‘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就在此时,三哥已经奔驰到车前了,我从速翻开车门,让三哥爬出去,那红衣女鬼还在死死地拽住三哥的衣服,一只手抓着三哥的脚,我猛地把手里的金佛像像女鬼砸去,那金佛落到女鬼的肩上,哧的一声,就像火炭落到了水里一样,女鬼肩上冒起一阵青烟,惨叫了一声,赶紧松开拽住三哥的手,三哥才得以脱身,躲进车里。……”
老三说:“奉求!大哥,谁拿这开打趣呢?我现在还心不足悸呢。你觉得就如许结束啦?还没完呢,我总算把那女鬼给甩丢了,但不敢粗心,恐怕她追上来,以是一向没有减速往前飞速开着。如许飙车持续了半个多钟头了吧,按事理应当要到高速入口了呀,但是前面如何还是无穷无尽的国道,略显褴褛的水泥路。并且跑了这么久,也没见着甚么村落啊寨子啊。俄然,我的车子抛锚了,主动熄火了。我往内里看了看,但愿能看到有人的处所,但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呀,差一点让我崩溃了。你猜如何着?我他妈竟然发明,内里还是321国道162千米段,也就是说,我们跑了半个多钟头,成果仿佛是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这个处所,或许另有一种能够,那就是我们一向在这里原地踏步,底子就没分开。但是不管是这两种能够的哪一种,都已经超出了我们能接管的范围,也没法用科学来解释了。我晓得,我们撞鬼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这还不要紧,要命的是,我们都发明,在路边,鹄立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正在向我们招手,她?红衣女鬼?竹梅吓得瑟瑟颤栗,紧紧抱住我,牙齿咯咯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