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乐声,我如痴如醉,如迷如茫,一步步朝前走去。不敢走得太快,脚步也不敢太重,恐怕惊扰了这美好的乐声,恐怕惊扰了弹吹打声的人。
此人是谁?她有着如何的故事?她竟能弹得如此好听的曲子,让民气生满腹的疑窦。
再看古亭里背对我而坐的操琴女子,形状文雅,身材窈窕,一门心机全在琴上,浑然不晓得我走近门来。哀伤而好听的乐声跟着她手指的拨动,寥寥升起、分散、缭绕。
的确,我的嘴唇上有颗浅浅的黑痣,色彩很浅,不轻易看出来,跟我不熟的人,底子就不晓得我嘴唇上有颗痣的。当然,这颗痣并不影响美妙,以是我还是很帅的哟(自恋一下下)。但是,这个与我初度见面的女子如何就看出我嘴唇上有颗痣呢?再说了,莫非我嘴唇上有颗痣,就必然是她的甚么柳郎吗?天下之大,嘴唇上有痔的人千千万,按照一颗痣来识别人,无疑是很不睬智的。
告别白叟,我漫无目标地走在浑沌的阴世,心中因为跟白叟的一番对话气愤不已,感慨万千。
“女人……你认错人了……我……我只是听到你弹奏的乐曲,感觉好听,被吸引来的,真的冒昧了……请你别介怀……”我吃紧巴巴地解释。
探头张望,就看到院落飞檐翘角,假山古亭,草木森森。跟着我推开虚掩的门,那股如泣如诉的乐声如流水般直袭出来,听得更加逼真,更加清楚,让我为之一震,内心哀痛涌动,眼角泪水盈盈。这乐声就像一个痴情女子的呼喊,也像一个痴情男人的等候,院落以内,因了这悲戚而柔情的乐声,就显得不那么空寂了,整座院落里都是乐声,乐声在氛围里,在灰尘里,在草木间,装满了这里的角角落落。
“我真的不是,我不姓柳,我姓吴,叫吴庆钧……”看那女子眉宇间的愁闷,眸子里的期盼,让人不由会心疼。固然如此,我还是不会骗她的,或许我跟她一向在等的柳郎长得很类似,但我不能冒充那小我去给她临时的安抚。以是,我尽力向她解释着,为了证明我真的不是阿谁柳郎,我还把我的名字报了出来。
不知不觉,我已来到那女子的身后,这琴声和女子的背影,让我没法回绝,好似千百年前我们就曾了解,现在有一种似曾了解一见仍旧的感受。
我不由自主,渐渐走近院落来,看到古亭的四周,是一棵庞大的树木,枝繁叶茂,旁逸斜出,大而不高,树干粗大,树冠四散,如伞如盖,更加奇妙的是树叶有的巴掌般大小,有的柳叶般颀长,有的像梧桐树叶般伸展,有的则是椭圆如鸡蛋,色彩也是不分歧,有的金黄,有的粉红,有的碧绿,有的墨黑,真算得上是色采缤纷,五颜六色。让我思疑这到底是不是同一棵树上发展出来的。但是我再三察看,这些形状各别,色采不一的树叶都是发展在同一颗树干上,真是可贵的异景。
不知不觉,来到一座院落以外。院落苍苍,墙壁上充满青苔,显出院落的陈腐和苦楚,而那院墙之上,斜伸出几枝枝叶富强的树枝来,几只巨大的乌鸦蹲在院墙上,闭目垂首,似在深思,也似在打打盹,更像是在聆听美好的音乐。而好听的曲子,恰是从院落里传出来的。
“柳郎,是你吗?”那女子略带哀伤和却显得很冲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