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公子客气了。”那人仓猝回礼道,“鄙人是这艘船的梢公。”
“公子真是熟行,说得极是。”中间有人说道。
“你们三人都不相高低,没甚么别离。”刘墉忙答道,心中加了一句,实在甄宓也差未几,不过不能说出来,不然这小妮子又要刨根问底,穷追不舍了。
“大海?”小乔一呆,又问道,“姊夫,大海比这个湖要大多少?”
“想不到崇如又成全了一桩姻缘。”陈登一阵感慨,又道,“这几天为兄就陪你玩耍几日。”
“公子且放宽解。这船上房间颇多,住公子一行绰绰不足。”那梢公笑容满面,持续说道,“马匹可关在一层后舱;随行可住前舱;公子与夫人则住二层的上房。”
“没几个?姊夫,看来你见过的美人很多嘛。你不怕我奉告姐姐去。”小乔捂着嘴,“咯咯”一阵娇笑。
小乔却似没有闻声,怔怔地看着江面,不知在想着甚么。刘墉不觉有些奇特,侧目而视,只见小乔身穿浅蓝色坠地百褶快意长裙,上身是对襟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腰间用一块淡兰色帛带系扎,外罩红色云纹披风,头上挽着双髻,簪着宝蓝点翠珠钗,一头青丝散披在双肩上,肩若削成,腰践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素净不成方物。江风吹过,青丝超脱,轻纱飞舞,飘飘然如仙女凌波而去,不由一呆。
“算了,你们玩。我可没那爱好!”刘墉一笑,又问那梢公道,“老丈,船上可有沐浴的处所?”
刘墉笑道:“我们这才几小我哟,那么大的岂不是太华侈了?另有,越高的船重心也越高,稳定性差,碰到大的风波更轻易颠覆,这艘最合适了。”周仓见刘墉非常对劲地一通嘉奖,咧开大嘴一阵憨笑。
小乔身子一颤,“啊”了一声。刘墉脸一红,忙道:“老丈,这是我家小妹,可别胡说。”
小乔镇静非常,催马吃紧而行,刘墉不敢怠慢,一甩马鞭紧紧跟从,李贵则带着几个精干的兵士远远地在前面保护着。此时恰是春意融融,两边皆是树木撒绿,野花吐芳,草丛间彩蝶飞舞,枝头上鸟儿鸣唱,纵马穿行在这如诗如画的郊野当中,呼吸着清爽的氛围、感受着习习的轻风,多么的舒爽、多么的舒畅。
小乔娇嗔道:“甚么萝卜、青菜的?姊夫,你说得真刺耳!我又没问别人,我是问你,你是如何看的?”
“爱信不信!”刘墉鼻子里轻哼一声,看了看天气,又道,“小妹,江边风大,你又刚骑马出了汗,我们还是去船埠吧。”
“不是,不是……”那梢公仓猝说道,“二层有四间上房。”
“我明白了。夜间行航不太安然,是不是,老丈?”
周仓在一旁插话道:“公子,我们不但要在船上吃喝,还要在船上睡觉呢。”
“周大哥,你这事办得不错。”刘墉在周仓的肩上悄悄一拍,又对小乔道,“小妹,我先上楼看看。”扭过甚来又对那梢公道:“老丈操心了。”
“姊夫,你可真是滴水不漏啊。既阿谀了我,也不获咎两位姐姐。”小乔明艳动听的脸上尽是笑意,语气却充满了调侃。
“老丈是?”刘墉微一拱手。
过了三日,陈登亲送刘墉及小乔、周仓等人至匡倚,再乘船太长江到江东的丹徒,也就是后代的镇江,接着沿长江而上,过秣陵,向鄱阳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