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然也坐了下来,一边陈冬梅、一边陆申秀,幸亏不消挨着陆璟。
“味道老鲜的,五弟妹的技术真好。”陆璜吃得有些口齿不清,“冬梅,你如何不吃?快吃,别饿到了。”
老陆蔡氏把面和小菜打量着,神采阴沉,明知故问:“明天的早餐谁做的?”
算不上人头的四岁茁狗儿跟着他妈刘玉秀一块,也坐在了孙子辈这一桌。
屋子里几位的目光都转向了徐惠然,正说着的话也给打断。陆璟也转了过来,一双清澈凛冽的眼睛也望向了徐惠然。
一个敢说,一个敢加,再新熬底汤也来不及了,这天都大亮了,男人们都起来了。杨如春悄悄咋舌,这面过会儿可如何吃。
徐惠然正小口吃着小菜,面却一口也不吃。
陆璟的目光只在徐惠然身上逗留了一下就转了开去,清平淡淡,不见一丝波澜。
陆璟对坐边上的陆璜说:“四哥,去书院要晚了。”
徐惠然坐了下来。
“吃个饭有甚么急的,又不是饿死鬼投胎。”陈冬梅昂了昂头。
徐惠然头一回感觉陈冬梅也有能说对一半的时候。只是她是鬼,不是饿死鬼。另有,鬼是不晓得饿的。徐惠然的目光移到了一边,只能等了。
“用饭吧,过会儿他们还都有事呢。五郞媳妇也坐下吧。”陆源拿起筷子,夹起了面。
“老太爷、老太太的,我来拿。”郑妈摆出了陆家繁华时的样来,接过了蚕姐手里的托盘。
徐惠然把面在托盘上摆好,再放上了几碟小菜:“三嫂,能够端出去了吗?”
女人长得再好,不能生养另有甚么用,那不是让五郞亏损了。要怪只能老头子和死去的大儿子,当初如何就要联上了这门亲。看看二儿子陆构给孙子、孙女们定得亲,哪个不是实在的。
陆璟是孙辈中最后坐下的,往上拉了拉直身,不疾不缓坐下,风雅而又结实。
成果就成了大房的几个孙媳妇服侍了一大师子的吃喝。
杨如春笑着不搭话。
“冬梅,坐下用饭吧。”陆璜冲着陈冬梅挤了挤眼,“我还要去读书呢。”
陆璟的眉头微微皱起。
徐惠然迈门槛的脚不由停了停,呼吸也有些不畅。再见到陆璟,她仍然恨。原觉得的放下,实在并没有。
杨如春想让丈夫不要吃,却不好开口,严峻地盯着丈夫的嘴,就怕给咸到了。
陆家人多,一桌坐不下,只能分两桌。
“用饭吧。”陆老太爷陆源站起来,坐到了方桌前。
陈冬梅镇静地往陆源和陆蔡氏那看,就等着陆源拍桌子,陆蔡氏骂人呢。
这一句提示了陆璜,老太爷陆源最在乎的就是孙子们的读书。现在陆家答复,最希冀的就是陆璜和陆璟的科举了。陆璜读书只是出去玩的由头,可门面总得装的。明天陆璟不消去,他还是要去的。
蚕姐拿起了另一个托盘,跟着往外走。
陈冬梅奇特着,莫非说让徐惠然加盐倒加对了,白便宜了这个小贱人?
等了会儿,陈冬梅还不坐,徐惠然只好说:“四嫂坐。”
孙子辈的大房长孙陆琥、大孙媳妇刘玉秀、三孙陆珍、三孙媳妇杨如春、五孙陆璟、五孙媳妇徐惠然,二房的四孙陆璜、四孙媳妇陈冬梅、六妹陆申秀一桌。
陆家的人用饭都在陆老太爷陆源住的那落的堂屋。本来陆家式微了,人又多,就该大房和二房分开来吃。可二房的不乐意,说还是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