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还不是怀来那边防得紧，瓦剌民气里不痛快才如许的。陆璟也真是，这不是给万岁爷爷和爷爷添赌。”
春季抢不到，进京又不进不了，夏天定然会有行动的。
郭县丞瞧了眼投壶：“之前是……”
“如果我好好对她，或许她不会死。对吧？”
喜公公看着瓦剌人报来要进京的名单：“三千多人，如何这么多。”
徐苏氏的头低了下去：“没事，今后再生就是了。”
产房那边一声尖叫，有人在喊：“生出来了……”
“蚕砂，蚕砂……”徐惠然的眼泪流了出来，人一软，倒了下去。
蚕姐一把抱住了徐惠然：“五奶奶，五奶奶，你如何了？”
徐惠然的眼睛睁了开来，看到了陆璟体贴的脸。
“那是郭县丞家的五郞媳妇，恰好也是五奶奶。”蚕姐解释着，转头往产房那看。
“我们的孩子，我如何会不爱。女儿，很好的。”陆璟的心有些难受，为了宿世阿谁女儿被人这么说难过。
“那是之前。留在怀来，如果来个里应外合，可就费事了。”陆璟把枚箭扔进了壶里。
产婆在那叫：“血止不住了，快拿香灰来。快呀……”
徐惠然感觉将近死了，伸出了手：“娘，娘，帮帮我……”
徐苏氏握着她的手：“然儿，娘在这，没事的，没事的，娘在这，你没事的……”
徐惠然只感觉人在空中飘，看着上面的人。那些人，不是郭县丞院子里的人，而是陆家的人。
动静当天就递了出去。
蚕姐一气说完，长长吐出一口气，笑着看徐惠然。
陆璟抱着徐惠然，他的心都来不及感受没有被徐惠然丢弃的高兴，就给徐惠然的哀思压抑住。
女儿呢？徐惠然寻觅着。她看到了那张皱巴巴，红红拳头般大小的脸，紧紧闭着的眼睛。手伸畴昔摸，眉眼、鼻子都像陆璟。
“郭县丞的儿子传闻有出息着呢。”
“疯了，还再也生不了孩子。”
下雪了，徐惠然看着窗外，陆璟返来了，但是女儿没了，她该如何办？她得去找女儿。
“她会毛病你的。”
他的娘子成了那样。陆璟的泪流了出来：“娘子，你恨我吧……”
徐惠然点点头：“宿世，你也这么说过，还把医誊写的指给我看：不要让产妇难过焦炙，会抱病的。但是我已经病了。”
“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门关转一圈一样。”罗妈不当回事说。
徐惠然不想给扯破，她只能逃离这里。
蚕姐扶着徐惠然走，走到院子中间，就看到有人端着一大盆血水跑了出来，差点撞到她们。
“看吧。但愿瓦剌能知难而退。”
“这一世，没人会再来逼你。瓦剌人来了，我把他们打跑，不会让你惊骇。”陆璟抓着徐惠然的手。
“你在都城。你考中了举人，本来要带着我去都城的。你说今后在都城，我便能够安闲些，也不消日日夙起。但是家里为了你落第，办酒，还请了梨园子来。放炮仗时，走了水。娘给倒下的桩子砸到。我就留在家，照顾娘了。”
陆璟拍着徐惠然的背，那孩子的端倪在内心刻画出一点，可还是不清楚。
“你没疯。医书上有的，是因为他们太逼你了，你才病的。”陆璟也把头垂了下来。
“再拿水来，热水，听到了没有。”郭大奶奶站在门口，神采丢脸。从她身后又是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