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闲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她收回放在沈唯手背上的手,而后是取过一侧高案上的茶盏握于手中,等饮过盏中茶,她才温声说道:“后宫不得干政,陛下的情意,本宫即使身为嫡妻却也不能过量探查一二。”
只是见沈唯面上神采,柳梦闲是又叹了口气,她握着沈唯的手悄悄拍了一拍, 跟着是又持续说道:“本宫知你内心委曲, 可我们做女人的,偶然候总归是不轻易的。”她这话一落, 倒是又过了一会,而后才又持续说道:“你家中阿谁庶子固然出身不好可总归有着荣国公的血脉,陛下自幼和荣国公一道长大又最是顾怀旧情,现在他去了, 陛下免不得会把这份交谊移到旁人的身上。”
柳梦闲见她未曾说话还想再开口,便听得外头传来一句:“让皇后娘娘操心了,只是飞光心性不决,只怕还得让娘娘和陛下再多操心几年了。”
柳梦闲见她这般便又笑着重新握了她的手,而后是又柔声说道:“你免得便好,今后如有甚么委曲便来与本宫说,本宫老是帮着你的。”
倘若不是因为霍飞光身后的权势,另有她心中存着的那抹私心…
章华宫的外处便是一条河道,河道两侧各植有树木,此时那树上挂满了花灯跟着天上的那弯明月和点点繁星打在河道上头更加显出几分灿烂潋滟的意味。此处清净,沈唯也可贵松下了心神,她合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是把心中的那口浊气也一并吐了出来。
两人这厢又说了几句,外头便有宫人来传了,倒是该去赴宴了,柳梦闲闻言便也不再说道旁的,她拍了拍沈唯的手背说道:“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柳梦闲看着底下的霍飞光,夙来暖和的面庞有着一闪而过的暗沉,就连本来撑在扶手上的手也多用了些力道…她坐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还向来没有人敢当众违逆她,恰好这个丫头却一而再再而三得冲撞于她。
沈唯耳听着这一句倒也循声看去,坐在她劈面的年青妇人也不过三十余岁的年纪,倒是清和长公主。
她这话说完便又责怪一句:“你这个做母亲的不焦急,本宫和陛下可日日愁着。”
…
她早就想好生经验霍飞光一顿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还是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陆觅知的发。
底下坐着的这些人谁不晓得皇后娘娘一向属意那昌平郡主能够嫁给太子?这位昌平郡主的祖父但是镇守边疆的西南王,兵力薄弱,如果二者能攀亲,那于太子而言自是一大助力,只不过…
她走得很快,没一会工夫便到了世人的跟前,待离柳梦闲约有几步间隔的模样,霍飞光才止了步子,而后是按着端方给人打了一道礼。
等她们一行到桂宫的时候,已是月上满天的时候了,本日所聘请的命妇早已在里头候着了。
桂宫。
倘若陆觅知当真喜好,她倒是情愿去替她赢一回,只是落在旁人的眼中不免有些过分惹眼了些。
里头灯谜已猜得差未几,魁首也已定出来了,这会其他并未得赏的贵妇人便成三结五提及话来。女人家坐在一道说话,天然免不了提及这城中的是非八卦…此时便有人提及沈唯。
…
“现在荣国公府里头, 三房固然是嫡出, 可他生来就有隐疾, 只留下个二房和你的长房, 你说陛下心中更会公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