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长发捋到胸前,一把红色的木梳平空呈现在他骨节清楚的指间。他渐渐地打理着本身的头发,一举一动非常迟缓,却有点让人移不开眼。
“这上面描画的是鬼面的由来。很多年前,有一个大妖和一小我类女人相恋,他们结归并产下了一个婴孩。但是这个婴孩半点妖力都无,完完整满是一个浅显人类,这让大妖非常活力。
他双手展开,挂在中间的衣袍主动飞过来,穿在他的身上。那是一件富丽的红袍,上面绣着庞大的金色斑纹,还模糊有流光闪过。
我盯着面前那口血池,久久没法平复表情。
“这里被施了障眼法,还制造了幻景,现在内里还覆盖着一层结界,看来这个处所还真是一个首要的处所。”
这是妖怪的声音没有设想中的那般刺耳,浑厚中带点嘶哑,有点像大提琴的高音,莫名地有些……动听。
“看够了吗?”
这让我有点踌躇,并没有立即脱手。
说完,骷髅头就发挥神通废除告终界。他仿佛很轻松,仿佛这个结界对他而言底子没有甚么难度。这让我有点思疑他之前早就发明了这个处所的障眼法,只是隐而不说。
到处都是嘶吼与惨叫,到处都是绝望与痛恨,哪有半点朝气?哪有半点但愿?也难怪靠近这里,氛围中的沉重与压抑,让人几近要堵塞。
这是害臊了?难堪了?
我托腮赏识骷髅头错愕失措的模样,想来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本身的处境。刚才还彬彬有礼披收回男性荷尔蒙的他,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妖娆多姿的舞姬,不晓得他会作何感触,又会如何来洗白本身这段黑汗青。
骷髅头走在我前面,率先推开了门。我们走入长长的甬道,越往里走,那种憋闷感就越来越激烈,直到前面呈现亮光,我们踏出洞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劈面而来。
面前是一口庞大的血池,密密麻麻的白骨在血池当中起起伏伏,浓烈的煞气冲天而起,仿佛有无数冤魂正张牙舞爪,在我耳边嘶吼惨叫。
舞池中心的骷髅美人仿佛被我的话惊呆了,半晌没有动静。他本想说些甚么,只是一张嘴,下巴就掉了,再也合不拢。目睹骷髅头吃紧忙忙用手合拢本身的下巴,四下张望一会儿,如梦初醒般踮起脚尖提起裙摆落荒而逃。
本觉得是面若桃花,雪腮琼鼻,朱唇一点,素净无双。没想到倒是黑洞洞的眼眶里爬出几条蜈蚣,窸窸窣窣绕了几圈,又从鼻孔处钻了出来。
暗淡的天空中乌云滚滚,与那浓烈的血煞之气融为一体,在天空中吼怒翻滚。四周的树木花草早已残落,仿若本色的暮气覆盖在血池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