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远的神采黑沉沉的,眼神中一片凝重。
他是九沧大陆的天之宠儿,修炼一途于他而言可谓是通衢一条,直通到底。季明远毫不信赖,本身会在死在通往仙门的最后一步之上。
那就来吧!
天雷一道接一道,一道比一道要粗,异化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季明远砸来。从远处看去,只见青崖山顶铺天盖地的金色,而此中那一抹青紫色的白衣人影却如同大海当中的一叶孤舟,飘飘摇摇,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打翻。
而光阴荏苒,师父的眉眼,却已是数百年未曾见过了。
怨吗?
如果妄图与天斗法,也只能落得个身故道消的了局。
“师父,那你申明远真人度过雷劫了吗?”
但此时,这座闻名遐迩的仙山之上,却呈现了一幕奇特的景观。
季明远冒死的压抑着本身所剩未几的真气,恪守元婴,极力保持肉身的完整。因为他晓得,如果肉身一散,仅凭元婴再如何短长,也不成能逃得过九天神雷的挞伐,到当时,就真的是魂飞魄散,消逝在六合之间了……
老者面色庞大的开口:“遍数全部九沧大陆,能有此等修为的,还能是谁?”
一股来自苍茫洪荒的威压从红月中囊括而来,白衣人影四周的氛围更是被挤压成了一块钢板,连行动尚且不能自如,又何谈应对接下来的九天神雷?
“本就如此。成了,与天同寿,输了,身故道消。结局无二,怨不得旁人。”
他也不负众望,十岁筑基、二十岁结丹、两百岁结婴、五百岁大乘,现在,他还差两个月就是一千岁,大乘大美满,迎来渡劫之期!
季明远渐渐的闭上了眼,最后还是找不到答案,脑海却已是空缺一片。
“师父!”中间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心中惶恐莫名,上前扶起面如金纸的老修士,望着那座古朴仙山的眼中,暴露害怕之色。
毫不!
又是一道水缸般粗细的天雷打到身上,身上的青紫色火焰已经薄得几近消逝。季明远一身白衣早已残破不堪,昔日九沧修仙界大能明远真人的绝世风韵也已脸孔全非,肉身血肉恍惚,红色碎骨混着内脏碎片从他口中喷出,模糊还能闻见些许焦臭味。
日日用心修道,没有涓滴懒惰,终成一代人雄,却落得个身故道消的了局。
青崖山再如何矗立入云,毕竟是比天矮了一头,而那小我再如何法力高深,毕竟是未能破出尘凡,为大道所压。
玉轮变得越来越红,像是被泼了血普通,红得令人发渗。阴惨惨的玉轮在黑黢黢的天幕上就像一只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青崖山颠之上那一抹白衣出尘的人影,像是嘲笑他的痴心妄图。
一只蝼蚁在天道之下还能如此放肆,血月怒了,天幕又是一阵翻滚,统统的雷眼全数融会在一起,天空中最后只剩下一只庞大的眼睛,残暴的看着季明远。
轰――!!!
季明远吼怒一声,仰天长啸,白衣鼓荡,黑发无风主动,朝着天上的血月劈出一剑,剑意凌人,意味着其人不平的剑魂。
“师父,你说,那边会是哪位大能的渡劫之所?”青年走到他身后,忍不住猎奇的问道。
天空上一轮血红色的冷月孤零零挂在夜幕中心,青崖山顶长年不散的白雾愈见淡薄起来,模糊显出山上大片大片的奇花异草、奇珍奇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