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了那边,而方大元则去走到了八仙桌旁,舀了一碗粥,就着咸菜萝卜干,嗤嗤溜溜的吸了起来。
方家的其他先人,都被供奉在方家的祠堂当中,只要这几个比较近的直系支属,才供奉在家里。
方洪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里懂甚么东西,一听老头子说是本身惹得先人不快,吓得从速跪了下来。
固然方洪也来了,但是二人却没有急着用饭,反倒是方大元领着方洪走到了堂屋的台几之处。
普通来讲,这类供奉最多供到祖父这一辈。比如说,这里辈分最高的,就是方洪的曾祖父母,也就是方大元的祖父母。因为方大元才是一家之主,要从他这里算。如果等方大元死了,家里就要把他祖父母的排位给送入祠堂或者烧掉。
方洪则是让银钏递给他把青盐拿着,然后一步三摇的出了院子。他们家门口,是一条十几尺宽的青石路,路的另一边,则是一条小河。这条河,叫做羊角水,他们村庄也是以河定名的。这条河是罗塘河的一个小支流,像是一只弯弯的羊角,一向穿过羊角水村。
方大元坐在堂屋的一个木椅上面,正襟端坐,腰板挺直,看着就像是戏台上的坐衙大老爷。方洪也将身形站直了一点,进了堂屋。
此时,在堂屋中已经摆好了一个八仙桌,桌上摆着一盆小米粥,熬得黏稠稠的,还滴了几滴香油,看着极其诱人。边上另有两碟小菜,一个是腌渍的咸菜根,被切的细细碎碎的,非常有几分精美。而别的一碟,则是炒好的萝卜干,颀长的萝卜干被炒得黄澄澄的,上面另有一些焦黄,撒上葱花和蒜末,的确就是甘旨。
“来,跟我一个上香。”方大元点了三炷香,递给了方洪,然后本身又点了三柱,庄严的站在几个灵位之前。
“只传闻气候枯燥会把木头给弄得干裂的,可现在恰是梅雨季候,如何能够还会产生如许的事情。并且,还是四个灵位一起裂开,这也太偶合了吧。”方洪摸着脑袋,在心内里嘀咕着。
方洪撇了撇嘴,然后慢悠悠的将鞋子给穿好。这个时候,他倒是不怕方大元会用家法对于他,仰仗他这么多年来总结的规律,普通在受过家法后的几天以内,都是比较安然的。
他这边才起来,但是睡在他隔壁的银钏,早就忙活了起来,不但仅倒好了恭桶,洗好了衣服,连早餐也忙活好了。
此时的银钏,正在拿着一方抹布擦着屋子里的桌椅。这几天都鄙人雨,不经意间就会有泥浆沾上去,可得好好的擦一擦。
“哎,这是甚么?”他俄然之间,看到一层灰红色的烟雾,缠绕在四个灵位上面。起先,他还觉得是柱香产生的烟气,但哪有烟气是如同藤蔓一样缠绕在某个处所的。
刷完以后,便顺手将树枝扔到了河里,然后掬起水来,洗了个脸。统统都做完了,他又提着青盐盒子,慢悠悠的归去。
台几上面摆着几个灵位,上面写着先考先妣之类的,这些灵位,都是方洪的祖父母以及曾祖父母。
他正要将香给插到香炉当中,俄然“咔嚓”几声,一条条裂缝,呈现在几个灵位之上。方洪看到呆了一下,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情。
不幸方洪饿了一个早晨,水米未进,现在听到这个声音,本身却吃不到,端是折磨人。但是,没有方大元的号令,他又不敢起来,他老子揍起人来,那可真的算得上是毒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