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歌罢,荫堂却又笑道,“诸位,纵情吗?”
荫堂也举起杯来,却只是呡了一口,“干坐着喝酒,也无趣。”他一鼓掌,两厢帷幕里就娉娉婷婷走出一队美人,皆着旗装,手挥五弦,个个都是神仙之姿,大厅中顿时温馨下来,却听着歌女的歌声有如穿云裂帛,煞是清澈好听。
“另有哪位想来一试?但说无妨。”宏奕笑道,他目光亲和,举止高雅,令人望而可亲。
世人都有些愣,有些人更是如堕五里云端,本来觉得是四书五经,或吟诗作对,可没想到出的倒是一道算术。
“我握您输得把裤子当了,光腚出去啊!”肃文一笑,那人张口就要数落,却不防肃文更是手快,一块宫点不偏不倚正赛进他嘴时,噎得他“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台下世人却相互看看,无人呼应,虽是眼热两人金元宝,却无人勇于上前。
世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两个金元宝,有情面不自禁咽了口水,有人的目光却炽热起来。
“不会吧,福庆,你那对宝贝但是花了二百两银子,光那小罐就六十两银子吧,那笼子起码也值二百两吧?……”
“臣会解,臣会解。”他还没来得及举手,一个老者就从前面踉踉跄跄走了过来,因为冲动,他差点跌倒,阿玛扶他一把,他连谢字都来不及讲,就往前冲了过来。
“当今圣心慧聪,”荫堂一拱手,“明照万里,浏览百家,平凡人等,恐怕一定答得出来……来呀,拿两个金元宝过来,就当彩头了!”
墨裕见他四周张望,知他是第一次来,笑着先容道,“每年十四早晨,天子都会出宫到朝廷的军政大臣家里,以示荣宠,八大****更是一个不落,郑亲王,当然是首位,昨晚来,这里门禁森严的。明天早晨倒是郑亲王的家宴,你看,来的都是六部的堂官,当然,也有来打秋风,混吃混喝的,你看,那几个,是端庄的黄带子,那几个,是几个额驸,……那几个,是翰林院的,阿谁老头,就是掌院学士庄士敏,坐在他中间阿谁是当今大才子袁枚……”
“呵呵,福庆,你输定了!”
“这是在拉拢民气。”肃文暗道。他看看宏奕,宏奕的眉头不自发皱了一下。
端亲王,他亲身来?肃文暗道,看来本身的测度好象没有按照。
“你这是如何了?”阿玛见他搓着眼角。
“我,……我,我福庆甚么时候说过谎,我们打赌如何?我如果输了,我把我那对蓝靛颜输给他!再加四个蝈蝈!”
他看了看有些懵懂的世人,“若所设者是积数,求勾股弦。”
肃文看看墨裕,“刚才去看花灯了,这不刚倒出空来。”
“你们俩慢点吃,这是王爷府,给我留点脸面行吗?”肃文点点多隆阿的脑袋。
肃文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发明,到底是世家后辈,墨裕很会说话,这类高层上的情面来往也驾轻就熟,了然于胸。
“走,到我那席去!那边的点心不错!”阿玛一边说一边拉着肃文往一席上走去,“哎,各位让让,让让,这是我的二小子,年后就要到咸安宫官学了!”他笑得脸上象绽放了花,“哎,给我留一块,来,来,这块给我儿子!”他笑着拿起一块宫点,递给肃文。
他这一问,自有一干官员争相答复。
每年的正月十五早晨,郑亲王荫堂都会叫着在京作官的门下主子,一些相与不错的大臣,摆上二十几桌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