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去一趟无妄海, 然后就回东洲吃酒喝茶,帮小师妹打理着东篱山。
“老二受了重伤……”兰瑨说完半句话, 就见虚空中传来一阵颠簸, 蔚衡拖着赫连缜已经呈现在海疆上。
可百年了,月璃竟然还未复苏,莫非真的灵魂燃烧殆尽,只剩下躯壳了吗?不对,那股皓月之道但是冰寒砭骨,能力极强,不在她之下。越是靠近,姑射越是感遭到月桂灵根内传来的可骇力量。
九洲陨了一名山主,修士们常常提起,不甚唏嘘。那一年的九洲盛宴成为了绝响,而后再也不会有了。
赫连缜“哇”的一声跳起来,痛心疾首地说道:“六合知己,我是特地来看你的,还带了你爱吃的花糕和灵露,要不是你师父眼巴巴地求我,我必定不会月月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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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修士看不破,她却一眼就看到了此处的不平常。
姑射点头,倒也不避讳,跟着她进屋:“我本来是带着百花宗弟子来插抄本年的九洲盛宴,得知你在烟雨城,这才过来拜访,我来见的是你,不过也想晓得月少主的环境是否好转了?”
“二,二师兄?老二不在此处啊。”赫连缜挤出笑容,小师妹如何会晓得墨弃住在街尾?老二那狗东西偷偷来见小师妹了?
春雨歇后,九洲欣欣茂发,灵气复苏,九洲仙门公布诸神遗址已经分开九洲,危急消弭,修士们热烈喝彩起来,很有种死里逃生的感受。
姑射走出去,见这院落固然不大,但是非常的古朴高雅,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藏着八品乃至九品的仙花神草,一只乌黑的小麒麟兽趴在屋檐上,如同镇宅神兽,一窗一门都是万年的紫檀木,一石一土都埋没浓烈的浑沌之气。
姜娰浑身一僵,转头看去,只见刚才还苍劲陈腐的月桂树消逝,取而代之是浑身月华的月袍修士,月璃站在木窗前,看向内里的青瓦红墙,眉心微皱,声音清冷如玉石坠地:“你们是何人?”
姜娰噗嗤一笑,赫连缜是真的月月都来,时不时来送点东西,或者过来摘点花草,总之他老是有来由,反倒是六师兄来的次数未几,因为繁忙常常只能与她传讯。
至此九洲连诸神的残念都无迹可寻了,她因透支过量的天下之力,又在灭亡法例绝顶来回一趟,修为尽失,如同凡人普通,而大师兄这百年来一向甜睡着,从未复苏过。
“没错,近百年来飞升的修士极多,仙门世家的元气都规复了一些,以是九洲仙门便合计持续停止九洲盛宴,本年恰好轮到我们中洲。”赫连缜一脸高傲,“说来也奇特,不但下界飞升的修士多了起来,就连九洲的灵气好似都比之前浓烈,无涯宗的万姣都破入九境了,比我只晚了一年。”
赫连缜掐着道术,见兰瑨和蔚衡一人带着一个伤患,独角兽还背一个,一蹦三尺高,追上小麒麟兽,一把将它拎起来,龇牙笑道:“小黑球,数年不见,你如何晒黑了?”
她听的有些痴迷,人间的百年,应当算是平生吧。一眨眼,她竟然过了百年了。
兰瑨身形微微踉跄:“你再看看墨弃。”
那一日拽着巫邪坠入灭亡法例泉源的黑洞内,她本是抱了必死的心机,厥后巫山趁着巫邪心境大乱,反客为主占有了上风,又操纵她之前储存在他戒指内的一丝天下之力将她打出洞府,与巫邪一起沉入了灭亡深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