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伯仁道:「我也去!」
实在常风要的就是这类结果。他夜里无聊,无数次设想弘治帝见到满手老茧的他,会是多么反应。
傍晚时分,徐瘦子来到了常风面前:「常爷,民夫们从河里捞出来一块墓碑。」
一来,郭奇驴始终是宫里的人、钱能的义子。有钱能的面子在,常风能够抓他,审他,但不能杀他。
「一事无成不成怕。可骇的是连试着去做事的勇气都没有。」
工程从弘治六年的春季,一向干到了寒冬时节。
墓志铭只要短短三十五字,却让世人笑得前仰后合。
钱宁走到常风面前,将三千两银票奉上:「常爷,郭奇驴在任上贪污纳贿,捞银子肥私。」
常风「扑哧」笑出了声:「定国公世子您都认不出来了?」
「我并不算黑啊。二十万只拿了三万!」
三人在徐瘦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块墓碑前。
常风道:「这些人都是久在宦海任职的。必定很有家私。除了治河银,还能抄他们的成本。」
很奇特,墓碑没刻仆人的名字。只要一段墓志铭。
郭奇驴被人押了下去。
「一本暗账,上面记录了山东二十八名河道官,及沿河知府、知县朋分治河银的详细账目。」
郭奇驴假装一脸无辜的模样:「常爷,我何罪之有?我是宫里的少监。就算犯了罪也该司礼监的人审我!」
郭奇驴道:「刘都院,您久在宦海,不会不晓得吧。治河银有十之二三用在实处是普通状况。」
刘大夏感慨:「我们笑坟中之人。说不准坟中之人也在笑我们呢。」
钱宁道:「得嘞!常爷您就瞧好吧!」
钱宁抄家抄麻了。巨量的脏银源源不竭的送到了刘大夏手里。
「你不招也没干系。暗账拿返来就是铁证如山。你还是难逃一死!」
钱能道:「啊,他还亲身去大堤工地监工啊?」
牌照礼监首席秉笔来给刘、常二人传旨,可见弘治帝对二人治水服从的必定。
腊月二十三。常风顶着乌黑的皮肤和满手老茧,回到了都城。等候插手午朝,向弘治帝复命。
来的人竟然是钱能!
见郭奇驴来了,常风一排惊堂木:「来啊,拿下!」
钱能非常打动:「我替他感谢你!」
说完,刘大夏领着钱能来到了常风面前。
魏彬答:「藏在济南郭奇驴的后衙卧房床榻下的暗格里!」
银票这东西照顾便利。钱宁怕被人看到银票,故一向随身带在袍袖暗兜当中。
「普天下贪墨治河银的河道羁系,又不止我一个!这是大师都心照不宣的端方。」
钱能惊奇:「啊?徐世子?你也上河堤当夫役了?」
刘大夏则在工棚里看着工程图纸。
「打死他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郭奇驴完整傻眼了!
常风道:「此番到山东治水,您的另一名义子钱宁立下了大功。查获赃官四十一人,贪吏三百六十多人。」
「别的,把郭奇驴押回都城,交给钱公公措置。」
「三十万我看都算少的!」
常风只是恐吓郭奇驴罢了。
钱宁明知是坑,也得往里跳。又或者说,在他眼里这并不算坑,而是立威的晋身之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