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有谨慎思。王华父子跟刘瑾干系尚可但他们承认,李梦阳这篇雄文写得对,写得好。

“刘健对朝廷高官召之则来,挥之则去。他名为辅政,实为摄政!”

谢迁走了过来:“常都督。我们的恩仇,本日要做一个了断!”

正德帝拍了下龙案:“写得好!如此雄文,是谁所拟?朕听着不像是刘先生的文笔啊。”

李梦阳有着朴实的善恶观:八虎是阉党,自古阉党里有几个好东西?十常侍闹亡了大汉,王振差点闹亡了大明。

刘健顾摆布而言他:“禀皇上,八虎罪大恶极。不杀不敷以正朝纲,不杀不敷以平官愤、民愤。”

寅时,金水桥畔。

正德帝道:“那就是说,你手里没证据喽?没证据就是传闻言事。”

老将石文忠帮腔:“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人,就在我们这群丘八老粗面前呢!”

正德帝道:“好了好了。寂静!刘健,朕问你第四遍,你们参劾八虎是不是传闻言事?”

正德帝的潜台词是:虎罪箱找到了嘛?如果还在刘、谢手里,朕想保你们也保不了。

刘健重新看了一遍本身写的《除虎疏》,他对行文很不对劲。

张鹤龄扬了扬手里的笏板:“放屁!常风的事就是老子的事!”

李梦阳跟李东阳在姓名上虽只要一字之差,官运却天差地别。

刘健一愣:“呃,这个.八虎狼子野心,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必详细罪名?”

如何到了这会儿,您倒像是要息事宁人?

“您说我抢了八位公公所犯犯警情事的罪证。谁能证明?”

的确哭得肝肠寸断、五内俱焚、心如刀割、肝胆俱裂、痛不欲生。痛苦与绝望齐出,鼻涕共眼泪一色。

方才回京的国舅张鹤龄听不下去了,出班为常风出头。

不过正德帝还是出言禁止了两边的口腔体操。

常风来到了武官堆儿里。

乾清宫寝殿。

好吧,我得拱拱您的火。

正德帝皱了皱眉:“哭得朕都起鸡皮疙瘩了!到底如何了?”

常风道:“罢了。明日早朝会有一番腥风血雨。我们先回家吧。”

“参劾八虎阉党的奏疏,那是要青史留名的!如此平淡的笔墨,实在难入史乘。”

常风出班,本质三连:“首辅,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您怎好平空污人明净?”

刘瑾使出了杀招,编了个谎:“刘健说‘十六岁玩皮天子,如何治天下?’皇上,刘健这是有不臣之心啊!”

李梦阳在睡梦中被刘府派去传话的仆人吵醒。

李梦阳为人很有魏晋风骨,爱恨清楚,不拘末节,户部尚书韩文曾评价他“放荡”二字。

想到此,刘瑾道:“皇上,彻夜在京全数正四品以上文官都去了首辅府!”

反注释官们都署名了。即便八虎反败为胜,也总要留一批人在朝堂。

且说锦衣卫诏狱当中。

看来要出杀招了!

“我的恩,你这辈子报不完!”

常风点头:“不,有人投奔了刘瑾!”

刘健转头看向谢迁:“这篇奏疏用词中规中矩,工致不足而杀气不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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