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人分开家门,一气就走了五里地。但他并不感觉劳累,但是他俄然站住了。他暗自思惟,往那里去呢?那里有日本鬼子呢?正在如许思考,树上的鸟儿――他站住的处所原是有好几株大树的――说了话:“北,北,北,咕――”小木人常日是最喜好和小鸟们说话的,一闻此言,忙问道:
哭泣是没有效处的,小木人晓得。他也晓得,震死泥人娘舅的炸弹是日本人的。他要报仇。他爱他的娘舅,也更爱国度。娘舅既是中国人,哪能够随便地挨日本的炸弹呢?他要给娘舅报仇,为国度雪耻!
一群小鸟同声地说:“北,北,北,咕――”
小木人一想,对呀,北方拿前面当作北,前面不是南吗?对!他给老鸟道了谢,就又往前走,嘴里嘟囔着:“归正前面是北,前面就是南,不会错!”
“哦呀!”白叟惊奇地说,“本来是个小孩儿呀!怎这么黑还半夜地出来呢?莫非走迷了路,找不到家了吗?”
夏季固然没有蚊子,但是他们弟兄的床上还是不非常承平。小布人睡觉很诚恳,连梦话也不说一句。小木头人就不然了,睡觉和练操一样:一会儿“啪”,把手打在哥哥的胖腿上;一会儿“噗”,把被子蹬个大洞穴,教小布人没法儿好好地睡。小布人急了就只会喊妈妈,妈妈便又生了气。
入夜了。他走到一条小河的岸上。他捧了几捧河内的净水,喝下去。河水是又清,又凉,又甜。喝完,他的肚里骨碌碌地响起来,他感觉非常饥饿。因而,他就坐在一块石头上,把哥哥给的阿谁鸡蛋渐渐地吃了下去。他晓得肚中饥饿的时候,如果仓猝吃东西就轻易噎着,以是渐渐地吃。
更值得陈述的是有一次凌晨升旗的时候,小木人的中间的一个烂眼边的孩子没有向国旗好好还礼。这,触怒了小木人。他一拳把“烂眼边”打倒在地上。校长和教员都说他不该打人。但是他们也说小木人是晓得尊敬国旗的好孩子。因为打人,校长给小木人记了一过;因为尊敬国旗,校长又给他记一功。
这回四只小鸟一齐说:“北,北,北,咕――”
这一问,把小鸟们都难住了。本来嘛,小鸟们尽管飞上飞下,谁管甚么东西南北呢?小木人连问了三四次,并没获得答复,他很焦急,小鸟们感觉很忸捏。末端,有一名老鸟,学问很大,奉告了他:“北就是北!”
小木人的衣帽本是孺子军的款式,现在一手托枪,一手拿着木棍,袋中满装枪弹,看起来非常地威武。他不肯教妈妈晓得,怕她不准他去从戎。他只奉告了小布人,并且教哥哥起了誓,在他走后三天再禀知母亲。小布人固然胆量小一点,但也晓得从戎是最名誉的事,便连连点头,并且起了誓。他说:
“你说甚么呀?鸟儿哥哥!”
这些风趣的玩耍都使妈妈相本地对劲。不过,他也偶然候招妈妈活力。比方,把水缸倒满,他就跳下去练习泅水,或是打扫天井的时候,顺手把妈妈辛辛苦苦种的花草也都拔了去,妈妈就不能不活力了。特别是在早晨,他最轻易招妈妈起火。本来,小木头人是和小布人同睡一张床的。在夏天,小布人因为身上很胖,最怕蚊子,以是非放下帐子来不成。小木人呢,一点也不怕蚊子,他情愿推开帐子,把蚊子诱来,好把蚊子的尖嘴碰得生疼。但是,蚊子也不傻呀。它们瞥见小木人就从速躲开。固然小木人很客气地叫:“蚊子先生,请来咬我的腿吧!”它们一点也不被骗。嗡嗡的,它们相互打号召,一齐找了小布人去,把小布人叮得没体例,只好喊妈妈。妈妈很怕小布人教蚊子咬了,又打摆子。小布人一打摆子就很短长,妈妈非给他包奎宁馅的饺子吃不成;多么费事,又多么贵呀!你看,妈妈能不生小木头人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