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个好字眼儿,别忘下:“汤儿事”。谁如果跟我一样,想不出甚么好体例来,顶好用这个话,又现成,又得当,并且能够不至把本身绕胡涂了。“汤儿事”,完了;如若还嫌略微秃一点呢,再补上“真他妈的”,就挺合适。
行完礼,我急快往四下里看,看看另有没有捡拾琐细东西的人,好警告他们一声。连屠户的木墩都搬了走的群众,本来值不得怜悯;但是被辫子兵们杀掉,仿佛又太冤枉。
人们到底情愿要巡警不肯意?不肯意吧!为甚么刚要打斗就喊巡警,并且月月往外拿“警捐”?情愿吧!为甚么又喜好巡警不管事:要抢的好去抢,被抢的也一声不言语?
巡警到底是干吗的?是尽管在街上小便的,而不管抢铺子的吗?
十一
赶到我单独下夜,遇见贼,你猜我如何办?我呀!把佩刀攥在手里,免得有响声;他爬他的墙,我走我的路,各不相扰。好嘛,真要教他记恨上我,藏在黑影儿里给我一砖,我受得了吗?那谁,傻王九,不是瞎了一只眼吗?他还不是为拿贼呢!有一天,他和董志和在街口上逼迫给人们剃头,一人手里一把剪刀,见着带小辫的,拉过来就是一剪子。哼!教人家记上了。等傻王九走单了的时候,人家照准了他的眼就是一把石灰:“让你剪我的发,×你妈妈的!”他的眼就那么瞎了一只。你说,这差事要不像我那么去当,还活着不活着呢?凡是巡警们觉得该干与的,人们都觉得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甚么体例呢?
的确我不肯再提这回事了,不过为圆上场面,我总得把题目提出来;提出来放在这里,比我聪明的人有的是,让他们本身去细咂摸吧!
此次兵变过后,我们的困难增加了老些。年青的小伙子们,抢着了很多的东西,总算发了邪财。有的穿戴两件马褂,有的十个手指头戴着十个戒指,都扬扬对劲地在街上扭,斜眼看着巡警,鼻子里哽哽地哼白气。我只好低下头去,本来嘛,那么大的步地,我们巡警都一声没出,过后还能怨人家藐视我们吗?赌局到处都是,白抢来的钱,输光了也不亏本儿呀!我们不敢去抄,想抄也抄不过来,太多了。我们在墙儿外闻声人家内里喊“人九”“对子”,只作为没闻声,悄悄地走畴昔。归君子们在院儿里头耍,不到街上来就行。哼!人们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们留呀!那穿两件马褂的小伙子们偏要显出一点也不怕巡警――他们的祖父、爸爸,就没怕过巡警,也没见过巡警,他们为甚么这辈子该当受巡警的气呢?――单要来到街上赌一场。有色子就能开宝,蹲在地上就玩起活来。有一对石球就能踢,两人也行,五小我也行,“一毛钱一脚,踢不踢?好啦!‘倒返来!’”啪,球碰了球,一毛。耍儿真不小呢,一点钟里也过手好几块。这都在我们鼻子底下,我们管不管呢?管吧!一小我,只佩着连豆腐也切不齐的刀,而赌家老是一帮年青的小伙子。明人不吃面前亏,巡警得绕着道儿走畴昔,不管的为是。但是,不幸,遇见了稽查,“你莫非瞎了眼,看不见他们聚赌?”归去,至轻是记一过。这份儿委曲上哪儿诉去呢?
好吧,我只提出这么几个“模样”来吧!题目还多得很呢!我既不能去处理,也就不便再瞎叨叨了。这几个“模样”就真够教我胡涂的了,怎想怎不对,怎摸不清那里是那里,一会儿它有头有尾,一会儿又没头没尾,我这点聪明不敷想这么大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