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哥哥，莫非这是……”曹旸悄悄地说出这么一句，曹殷微微伸开了嘴却只是渐渐闭上了眼睛，像是同意了曹旸的话，又仿佛是难受得没了力量。
自古称“蛊”者，虽操纵蛇虫较多，但道行高的方士，也可操纵其他的植物，鱼性阴，操纵不立便可生为“蛊”。秦尚现在坐在鱼缸前面，看着三愿鱼浅笑，没错，她方才又许了一个愿，在曹殷决然回绝她并头也不回地离她而去的那一刻她毫不踌躇地想出了第二个欲望：她要曹殷爱上她，经心全意地爱上她。
“啪嗒，啪嗒……”一阵鱼尾拍打缸壁的声音传来，使得秦尚从妄图中回过神来，她惊奇地看着尾巴伸出鱼缸的三愿鱼，嗬！这鱼长得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呵，鱼缸已经装不下它了。
曹旸处理了三愿鱼，回身看了一眼昏倒的秦尚，她嘲笑了一下，走出了浴室顺手拨打了“120”。
“哼，一和‘凡人’的事有干系你就感觉风趣，你也该收收在人间这些年的心回阴司了！再如许……唔。”
“救、拯救……”秦尚再也没有力量挣扎，绝望使她丧失了最后一丝力量，她任凭人鱼抓住她的脖子渐渐提起来，堵塞感刹时传来。秦尚闭上了眼睛，完整放弃了抵当，在靠近灭亡之际，大脑敏捷转动起来，无数的动机交叉成一个个片段一条条略过：为甚么会如许？我一贯都是要甚么有甚么，谁都情愿靠近我，恰好碰到阿谁软硬不吃的姓曹的。我又标致，家里又有钱，为甚么……是我错了吗？这条鱼好可骇，变成了怪物……好可骇，我要被吃掉了……
没多久，秦尚便又闻声了“啪啪”的尾巴拍打水花的声音，她拿着鱼食走进浴室喂鱼，但在翻开浴室门的那一霎那她手里的鱼食“啪”地掉到了地上。不顾洒了一地的鱼食，秦尚震惊地看着浴缸里的东西，手脚不自发地建议抖来，那、那是个甚么东西？是、是鱼？！
“曹殷大人中了‘鱼蛊’，把他送到十阴帅的青竹大人和锦鳞大人那儿去，他俩一个体味蛊毒，一个是掌管鱼类阴魂的，必然会有体例。”
“啧啧，变得这么大了，这得是吃了多少*呵。”门口传来一个嘲弄的女声。
“嗯……我刚才想起客岁的事了，鱼报的案子。”曹旸看向曹殷，抱愧地笑道。
“如何建议呆了？我刚才的话你闻声没有？”曹殷打断了曹旸的回想冷冷道。
她的确很想晓得那是个甚么东西，只见那东西长着一条鱼尾巴，但是上半身已似人形，圆球一样的眼睛，翻着白眼球，嘴一开一合，暴露一口锋利的牙齿，上身的鳍已化成两只手，指甲甚长，手指间长着蹼。如果非要给这东西冠个名字，或许只要“人鱼”二字算是贴切了，只是此人鱼并非有童话般的那样夸姣标致，色彩还是靓丽，只是在它的身上已从斑斓变成可骇了。
乱七八糟迷含混糊地想着，身上又多了好几道伤口，伤口上长了密密的鱼鳞，因为是闭着眼睛，秦尚没有瞥见如此诧异的一幕：在秦尚身上长了鱼鳞的处所，人鱼身上的一样部位却变成了光滑的皮肤。就在人鱼对准秦尚的双腿伸出长着蹼的手时，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一股力道震得粉碎。
白七十四回了一声“是”就俯身架起了曹殷，问曹旸道：“大人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