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虎军中虎将,向来以“力大无穷”自居,听高怀德要再比较气,正合他意。想也不想,想也不想,把双锤再次架起。哪晓得,高怀德力劈华山只是虚招,看他双锤架起,顺势将刀尖下压,向贰心口处扎去。
就在这时,身后一人道:“小将军,你转头看西南面,那是大帅的战旗。”
刚才那阵暴风是致命的。在契丹兵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的时候,高怀德五十铁骑展开了一边倒的厮杀。个个血染征袍,特别是高怀德浑身高低仿佛成了一个血人,在朝霞之下,如同一个天国来得索命恶魔,那把冷森森泛者青光的大刀,不竭地向下淌着鲜血,摄人胆魄。契丹兵的胆怯了。
从南边杀到北边,从东边又杀到西边。看了看身后已经不敷五十骑了,高怀德内心越来越急,父帅,你到底在那边。
高怀德端坐在一匹黑亮的大宛顿时,紧紧抓住一柄七八十斤青色精钢大刀,刀尖上还一滴一滴向下滴着鲜血。他正了正头盔,看了看身后的百余马队,说道:“本日与契丹狗决斗,景延光这厮怯懦畏战,援兵迟迟不到,这战事恐怕。。。我要去救父帅,你们若走我拒不禁止。”
高怀德纵马杀入契丹阵中,逢人便砍,遇人便杀,身后的百余骑也是普通的悍不畏死,契丹人严严实实的包抄圈竟然又被冲了个缺口,杀了出来。
高怀德拨马复冲过来,口中大喊道:“再尝尝你有多大的力量。”说着,又是一招力劈华山。
高怀德吼怒一声:“杀死契丹狗!”
高怀德头一扭再也不看一眼父帅的大旗,大刀一横,向耶律德光的大蠹冲去。援兵迟迟不到,我军已经筋疲力尽,如果能趁着这阵东南风,击杀了耶律德光,那么我们或者另有胜利的但愿。
萧光焰带着千余骑杀了过来,没多久,前面竟然有五十骑晋兵劈面冲来。萧光焰撇撇嘴:“来得恰好,让你萧爷爷试刀。”此时,一阵东南风挟卷着黄沙劈面吹来,萧光焰一边眯缝着眼,一边赶紧用手擦眼睛。
顷刻间,仿佛全部疆场都在号令:“活捉耶律德光。”
这千余骑恰是耶律德光的禁军,为的是禁军右批示使萧光焰。耶律德光在后军观战已久,目睹大事已定,就带着这千骑杀入疆场,一方面鼓励士气,另一方面也能够感受一下疆场的氛围。萧光焰在后军看前面厮杀半晌,早已坐立难安,这是获得天子的答应,心中大喜,更是匹马抢先,直奔那“高”字大旗而去。
高怀德赶紧转头望去,远处高高飘荡着一面紫色“高”字大旗。父帅。高怀德正想拨马杀去。耳边响起,“呜呜”的号角声,高怀德扭头望去,西北面呈现了千余骑契丹兵。他们终究等不住了,这是要起总攻了吗?俄然,高怀德面前一亮,那千余马队后,竟然呈现了一顶玄色大蠹,契丹狗天子耶律德光的车马。这时,东南风越刮越烈,高字旗顶风猎猎作响。高怀德看了眼身后掌旗官,仰天长啸:“众儿郎,可敢随我去杀了契丹狗天子。”
正在这时,南面又“呜呜”响起号角。冲杀声由远而近,一顶黄色大蠹竟然在南边呈现。
内里契丹兵与晋兵像流沙一样的混战在一起,灰茫茫的大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死尸,各色锦旗也散落在各处。高怀德厮杀当中,偷眼看了看四周,没有现父帅的大旗,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