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我心知肚明,他这是在借机打压我的声望,为你伯父继任族长而提早铺路。

“父亲……”

雷哲内心油然涌起无与伦比的打动,至乎浑体猛震,跪了下来,热泪几乎不受节制的夺眶而出。

练功室内。

壁角远近的烛火像变成另一个物什似的,不但焰光色采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听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掌控到火焰每一层光晕、每一涓滴芒在氛围中散射的千姿百态。

雷哲展开眼来,眸中神采湛然生辉,几不输于雷冗等妙手,但面色却止水不波,予人以安好虚无的道意禅境。

似实还虚的圆圈以内,一个半透明人影蜷伏而眠,眼耳口鼻完整紧闭,腹中又含了小我,也是蜷伏而睡,眼耳口鼻亦是紧闭,姿势不异……

时空无穷地延展着。

就像玉简活了过来般,放射出无与伦比的无形传染力,要侵进他的脑袋和体内去,与他的灵魂认识强行链接在一起。

任职管家如此多年,他如何不知,御下之术,旨在恩威并施,现在他已贵为管家,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公子对他再无殊恩可加,那便唯有对他立之以威,恰好他还得甘之如饴,不能暴露任何不满,只因这代表着公子预备悠长重用他,欲扬先抑。

灯烛透明。

灵神不竭晋升,众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虚虚灵灵,空而不空。肉身的苦痛固然还存在,但仿佛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昏黄的烛光从四周射来,投到他身上,从没有一刻,他像目下般感遭到火光的暖和,感遭到本身的存在,生命的意义。

雷哲日复一日对峙静定的苦修终究获得回报,现在犹自谨守表情,如如不动。

奇特而陌生的气象纷繁闪现,令人烦躁得几欲猖獗大呼,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恶梦里。

铁庐父子一贯对露兮与我的事不支撑也不反对,算是默许,可现在露兮连续数日未归,了无消息,他们忧心之下来寻我要人,亦无可厚非……”

他完整部会不到产生了甚么事,只觉统统经脉像收缩起来,接着又当即收缩。一胀一缩,他的神经却像给无形的大铁锤重击了一下。

落英扑了过来,小脸严峻不已。

他不晓得,这已是无数武学之士苦修经年而不成得的地步,意志完整把握精神之上,以精力克服物质。

玄之又玄的感受弥散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雷哲全部灵神化作无数上升的小点,向上不竭提腾,凝集在一个更高的层次和空间处。

蓦地,诸般流光溢彩一下定住,化作一副昏黄画面。

精力剧震一下,有若触电。

雷冗虎目含泪,只要想一想当初父亲那恨怒欲狂的表情,他就忍不由握紧双拳,青筋毕露,迩来打算连连遭挫所带来的些许泄气悄悄消弭,复又大志炽烈。

雷斌轻叹一声,“罢了……再派人去寻一寻,如果实在寻不到尸首,便对铁庐父子据实相告,即便与他们生了嫌隙也无妨。铁庐那老头子老奸大奸,若你谎话相欺,唯恐适得其反!”

“咚咚咚……”

恍忽间,在他眼中的玉简立时莹亮生辉,彩光流溢。

雷冗微微点头,神采阴沉,“露兮技艺出众,又倾慕于我,实乃可贵的精干臂膀,之前我派她去撤除那小子,岂料她迟迟未归而那小子却安然返来,本来我觉得她是遭受了山蛮强手……现在看来,一定没能够是那小子以狡计暗害了露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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