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兄谬赞了……请!”
雷斌、雷冗父子对视一眼,神采阴沉得将近滴下水来,同时心下嘲笑:且任你小子对劲!既已入我彀中,等会儿恐怕你想哭都没机遇……
无法之下,雷冗冷声道:“公子如此推三阻四,莫非怯战?”
雪化后冻得硬邦邦的湿地上,四个偌大的兵器架分四方耸峙,中间围着十丈见方的空场,显是留作比武所用。
他清楚把握到青年击向他这一拳所取的角度和达到的时候前后,乃至模糊感到青年拳头及手臂经脉中充满的那似柔实刚的真气颠簸。
雷冗指着兵器架上摆满的刀枪剑戟诸般寒光闪闪的精铁兵刃,沉声道:“鉴于前次山蛮来袭,后辈们苦于兵刃不济而丧失惨痛,诸位父老议定此后在谷中除了本来的青铜钝刃以外,再常备一批开了刃的精铁兵器。
雷哲拱了拱手,落落风雅。
马脚遇截,青年的肝火给惊奇压下很多,但这一拳用劲太足太猛,大大有违自家武学不尽不实、留不足力之旨,现在再想自如变招已然不及,唯有强自一扭手臂,在雷哲掌缘切至的一刹时避开腕脉关键,代之以腕骨。
岩伯脸颊抽搐之余,一想到昨夜公子所说的断交打算,仍感表情沉重,瞥向雷斌父子时眼瞳深处隐晦闪过怜悯之色,可惜已被雷哲的言语打乱表情的父子二人对此毫无所觉。
“我是雷氏族长的独一担当者?”雷哲面大将信将疑,仿佛第一次晓得这件事,“叔公此言当真?”
雷冗皮笑肉不笑,“公子身份特别,若避而不战,难道显得我族心气不敷?”
可惜面前的情势不容他悄悄思考。
脚步不断,雷哲脑中却在与“大哲”会商着庄氏一族的内功路数,与雷氏族人修炼真气的支流是从刚猛凌厉动手分歧,庄氏的核心行气术到处透着一股儒家风采,温和却沛然。
雷哲由衷赞叹,一派站在族长高位指导江山的风韵气度,仿佛底子没有发觉到此中存在的圈套,令一向重视察看他纤细神采的雷斌父子悄悄猜忌。
“那该是庄氏心法的另一种生长方向……”
雷斌从牙缝里迸出俩字:“当真!”
实则贰内心正嘲笑不止:甚么“诸位父老”,恐怕就是你父子二人首倡吧!改用真刀实枪,难道更便利“失手”杀死我?
“久闻贤弟尽得世叔的诗书医理真传,现在方知,贤弟的行气术亦是别具一格,毫无炊火俗气,愚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