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实际上每代族长,终究都会成为族中最强者之一,如此四百年来,族长之位竟从未离开过嫡脉之手,嫡脉子孙的奇特光环,无庸多言。
雷哲摸了摸后脑勺,一副傻人有傻福的模样,完整没有因昨夜亲手杀死他们的孙女、女儿而暴露涓滴心虚,惭愧,马脚。
踏足雷鸣山麓的一刻,雷哲长长舒了口气,很有些数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慨,从未有如此一刻,雷鸣山和山上火食让他感到格外亲热。
若论人间另有独一一件公允之事,那便是人皆有一死!
老妪酋长重重笃了下鹿角拐杖,怒极反笑:“竖子欺我太过!当初,当初……雷氏贼子,公然尽是一丘之貉!”
“但是现在回家的话,白日里还好,一旦入夜,那可叫每天不该,唤地地不灵……罢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
……
叉路口处,雷哲咬了咬牙,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炉火熊熊,铁庐暖和。
眼看岔道口已然不远,雷哲眸光闪动,仍自沉吟未决。
落英连连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缓缓远去。
雷氏族长,与其说是族长,不如说是家主,或是君主,集一族之军政大权于一身,其传承一贯是严格遵循嫡宗子担当制,而非甚么德高望重、行辈最高、众望所归。
砧公、锭叔一样看着他的背影,但前者眼神微眯,后者眉头皱起,比起纯真的落英,父子二人晓得很多,一样想得也多,现在的心机普通无二:雷哲小子,藏得很深呐!
二者当中,又之前者犹为关头,现在前者已去,后者更另有隐情,不敷为虑,不久的将来,统统都将大为分歧。
不一会儿,熟谙的打铁声入耳。
莫说此次雷哲只是侵占反杀,即使此后他主动杀人,至乎连累无辜,他也不会有涓滴惭愧,这无关乎冷血不冷血,无情不无情,更不是甚么视性命如草芥的魔道意志,而仅仅只是他当代见惯存亡,有感而发的一点点憬悟罢了。
幸亏,他胜利活下来了!
“大哲”毒手摧花以后,声音愈发刻毒,近乎有种魔性的魅力。
“雷冗也太心急了吧?”“大哲”嘿嘿嘲笑着:“看来便宜伯父的确凶多吉少了,不然雷冗不会如此急着撤除我们……”
族长大宅但有非常,不但会遭到这两股精锐的合力弹压,还会瞬息间引来全族谛视,足以让任何心胸不轨者投鼠忌器。
雷哲脸上暴露一丝疲色,“折腾了好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先归去缓缓,我们改天再聊吧!”
“终究返来了!”
雷哲顺着他的指引,扭头瞥了眼百步外山丘上的一株富强古松,抬腿徐行上山。
“崖顶有人监督……”
铁砧前的中年壮汉随便锤打铁胚,白须白发的老者则懒洋洋倚着墙角立柱,举壶小啜,二人均一眼惊奇的看着雷哲。
“阿哲……公然是你!”
粗木寨墙依山势曲盘曲折,自山腰连绵绕往山顶,将好几座山头包括在内,即使雷氏族人多达千人,熙熙攘攘,亦从无拥堵之感。
“大哲”也可贵语气沉重,“杀都杀了……今后对落英好一点便是!”
“叮叮!叮叮……”
当时的族长更曾放出豪言,必将带领族人在这片蛮荒的大地上创建第一个国度,以雷氏族报酬核心的文明国度,称王建制,福泽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