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人身穿土黄袍,须发皆白,脚下真气吼怒,瞬息便是数十里,奔行足有半个时候,脚步渐渐愣住,一身土黄真气缓缓收敛,取出庞石姝真气凝集的那枚碎石子,顺手丢弃,而后运转真气,胸腹之间剑气吼怒,从口中吐出一柄半寸小剑,大要覆盖一层煞气,剑柄又刻着一个小小“煞”字。
“罗天生,奚青青。”高空天涯之上,一道昏黄云气缓缓散开,暴露腾北斗身形,目光暗淡,隐有杀意无穷:“这两人,本宗天然不会放过,现在封禁大阵已成,不需多久,我四位长老便会传讯四宗,已定本日之局!”
土剑宗九位长老四周,那一道石雾剑网天然散开;而九人毫不游移,手中各自仗剑,往罗天生四人冲杀而来。
“我来吧。”方中平走出罗天生四周一丈,一身阴阳火刑剑意直上顶峰,浅笑道:“当年师叔祖执掌宗门科罚,现在土剑宗叛宗大罪,正该由我掌刑,以极刑论!”
奚青青本就在罗天生身侧,此时浑身碧光闪动,头顶一只火凤虚影回旋;而令狐少延和方中平间隔罗天生不远,一样冲到一丈以内,满脸肝火。
赤髯真人须发如火,浑身火势冲天,袍袖猛地一挥:“澹台师弟,朱师妹,金师弟,我四人合力,战他五位宗师;只消把这封禁大阵破开一条裂缝,仅需一道动静传出,哪怕他四宗齐至,一样灰飞烟灭!”
直到此时,四宗弟子早已把土剑宗弟子团团围住,各自发挥本宗剑诀,无数道青红剑虹,水光剑气,金土光芒,相互交叉纠错,打的不成开交,不时有弟子惨叫身故,血流满地。
“赤髯师兄。”水行峰主澹台庭蓄满酒盏,轻声笑道:“值此谷旦,有些话无妨明言。我水剑宗与罗小友曾有些过节,现在五派归并,前嫌尽去,而罗小友与令狐师侄订交莫逆,又是我五行剑宗客卿,而后恩仇再不提起,恰如杯中物,饮过尽友朋。”
几近同一时候,五行峰下,十里灯火宴席之上,赤髯真人端坐主位,面带笑意,手中端持酒盏,笑而言道:“本日盛况,若历代前辈得见,必定大感欣喜。五宗弟子,且虽本宗举杯,先敬历代先祖。”
“对。”令狐少延度量酒坛,痛饮几口,畅怀大笑:“澹台师叔,罗兄弟肯喝这一小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之前那点小事,他如果再找费事,那便是跟我们五行剑宗过不去,我的南明离火剑随时服侍!”
这声音方才落下,土剑宗九位八境长老齐齐脱手,手中利剑挥劈,剑气纵横,无数鲜血挥洒而出,四周大片弟子毫无抵挡之力,被剑气拦腰斩断,脏腑震碎,已然不治;而十里宴席两侧,又有不知多少土剑宗弟子暴起,长剑所向,尽是四周别的四宗之人。
嗤的一声,三位宗师气象被断,本身并无伤损,但是眉头刹时缩紧,明显情势极其严峻。
夜色覆盖,万籁俱静。
罗天生双肩一耸,放出两只千毒万绝小蚕,只是看了一眼,眉头刹时微微一皱。
霹雷隆……
说完,澹台庭满饮一杯,又把空酒盏放在身前桌边,微微拱手:“罗小友,请。”
“镇住五个,还剩四个。”罗天生双眼微眯,紧紧盯着那五道气柱来临,沉声道:“令狐兄,你与方兄对战其三,不求能胜,只求不败。那姓付的老狗,交给我和青青处理!”
将近三万弟子齐齐挥洒酒水,或是蒸成酒气,或是碎成一片肉眼不成见的微末颗粒,或是成为一片绿光,或是燃火成尘,各有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