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一怔,但很快便想明白了这句话里包含着的意义,留在北境,那便是说,陈朝要朝着大将军之位走去,他杀过袁灵,已经在边军里有了些不大不小的声望,如果以后再留在边军,带带军,熟谙一番行军兵戈,然后再堆集一些军功,那么要不了多久,他便会被有些人视作北境边军的一分子,乃至会被以为是有资格做一任大将军的人选。
“陛下北上之前便已经说过了,她想做甚么,便让她做。”
但幸亏没有出甚么幺蛾子。
齐元甲浅笑道:“陈批示使不必说这些弯弯绕,鄙人很坦诚,只是想奉告陈批示使,大将军之位,鄙人参军之初便有过此想,即便陈批示使想来争一争,鄙人也作陪到底,和陈批示使公允一战。”
然后便再也没人来和陈朝喝酒,不管是那些来自神都的年青修士,还是来自北境的年青人们。
“那你就把你那张破嘴管好,别到处去说。”镇守使揉了揉脑袋。
陈朝熟谙高悬,因为晓得他和谢南渡一起分开的豪门关。
听着这话,陈朝一下子就沉默了。
不是没有这个能够,因为现在的大将军也是镇守使,对于本身的这个老部属,天然会有虐待,那么如许一来,陈朝真的很有能够在今后成为大梁的北境大将军。
他们乃至不晓得这是不是天子陛下的意义。
镇守使没好气道:“你都说是今后了,现在担忧甚么?”
高悬一笑置之。
不过和齐元甲一样,这都是北境年青人里真正有些名声的。
这是今晚第二个来到他身边的年青人。
他举起酒杯,笑道:“北境一行,陈批示使打出了大梁的威风,高悬自知这辈子都不见得能做成如许的事情,以是特来敬陈批示使。”
……
齐元甲开门见山问道:“陈批示使要留在北境吗?”
这场宴会,如果是齐元甲杀了袁灵,那么这里的氛围会很好,可惜倒是陈朝,北境的年青人们固然没有找茬,但也没有过分于庆贺这件事,至于他们想要吹嘘的齐元甲则是早早分开,是以这场宴会显得有些暮气沉沉。
高悬浅笑道:“敬陈批示使。”
神都世人归去的时候很快便定了下来,传闻是那些幸存的世家后辈一向在抱怨北边的日子不好过,想要早些回到神都。
和陈朝喝了几杯酒以后,他也走了。
但这趟北行,他仿佛还是收到了好些美意。
谢南渡有北上的志向,这已经不是甚么奥妙了,起码在他们这里,不算是甚么奥妙了,但真要以女子之身做一任大将军,实在还是很不轻易。
陈朝这些日子频繁出入将军府,当然不是因为大梁天子还在,实际上这位天子陛下早就已经分开了,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神都。
陈朝咧嘴笑了起来。
……
高悬感喟道:“虽说做梦都想着有这一天,但不晓得到底是不是有这个机遇。”
一起走来,撤除那些长辈以外,他很少感遭到平辈当中对他的美意,在书院,因为他的武夫身份,因为他和谢南渡的干系,以是那些人对他没有太多好感,在神都,因为陛下的恩宠,他被很多年青武官冲突,到了北境,因为宁冲的事情,他也没有如何收到过美意,当然,方外一向如此。
陈朝感慨道:“没想到大人还是念着旧情,这类事情如果被人晓得了,只怕是会招来很多非议。”
陈朝找了个来由分开这里,走出守将府,内里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