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侧耳聆听,但闻啼鸟鸣翠,晨鸡打鸣。他定了放心神,将云兮放在地上,撕下衣袍一角,缚在中了毒的右臂臂根之处,打了个死死的结。
说话声衰老非常,揣测春秋在五十岁之上。林杏听声一震,脑中冒出一个名字,却又不敢必定,站定脚步,自怀中摸出两粒碎银子,朝渔夫后背掷去,一边道:“老朽赶路仓猝,有扰先生雅兴,失礼之处,抱愧万分。这两块碎银子,权做赔罪报歉。”
幸得是三人嘀咕了一番,便又分路往前追去。林杏待三人脚步远处,才站起家来,他不敢再做逗留,只往密林身处钻去。
司徒羡鱼道:“美玉赠夫君,宝贝送君子,自古而然。林神医既然与**教内之人闹翻了脸,便是我群英会的朋友。虎心蛇胆丸送与了你,恰是物尽其用。”
游目四顾,除了桃红柳绿映入视线,再无别人。林杏分开了教里以后,隐姓埋名,都是在南湖之畔看病种树,深怕教中之人找上门来,加以难堪。
转过身来,抬步欲走。倏尔听得火线一人“哈哈”大笑道:“林神医,天气尚早,怎这般急仓促的?”
他将头上斗笠摘了下来,抱拳一拱,道:“群英会司徒羡鱼受玄女之命,在此恭候台端,方才言语不当,林神医恕罪。”
这一卷一松看起来悄悄巧巧,但其势迅捷,不过是兔起鹘落之间的事。
林杏内心突突突直跳,说道:“先生且收下吧,告别!”回身往前走了两步。
云兮如在云里雾里,便觉脑后一麻,而后再无知觉。
言念及此,回身便走。
本来林杏感觉他身份可疑,却又不及必定,给他银子是假,摸索倒是真的。他掷出银子之际,捏定力道,待到他背后三尺之时,刚好力量殆尽,便即落下。
武昌城位于长江之畔,山少水多,好似星罗棋布,虽无北方粗暴,却多了几分婉约柔嫩。
林杏脚下生风,往苇草之间疾窜。
他绕着南湖奔出五六十丈,耳听得索命墨客等三人无休无止地追来,惊骇云兮出声叫喊,引来三人,伸手封住了他脑后的昏睡穴。
林杏于危急当中提着云兮奔逃,倒是别故意机。
“司徒羡鱼”四个字一出口,林杏心下“噔噔”一跳,更加吃惊。他脸上强作平静,长身一揖,算是回礼,说道:“本来是司徒大侠……”
未几时候,风声吼怒,倒是索命墨客三人追到了。
黑夜散去,天涯暴露鱼肚白,看来过不了多久,天便要亮了。
十八年间,倒也活的清闲安闲,哪知就在深夜,索命墨客等三人会前来突破他安好的糊口,还以“千心碎”之毒相害?
心知如果收下他的东西,便要听其叮咛,这“虎心蛇胆丸”是千万不成接的。当即推却道:“司徒大侠的美意,林或民气领了,只是这药丸来之不易,还是你保管为是。”
声音雄浑有力,如同龙吟虎啸,滚滚不断,倒是畴火线的高处传来,在拂晓时分四下散开,让人震惊不已。
他这一住就是十八年,现在处身之地,他从未涉足过,自不着名儿。
说话间,却见司徒羡鱼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双手举过甚顶,往前一伸,恭恭敬敬隧道:“刚才垂钓之际,听闻林神医脚步踏实,想是遭了歹人的卑鄙手腕谗谄,伤了躯体。这盒子里装的是‘虎心蛇胆丸’六枚,虽不能肃除‘千心碎’之毒,却有压抑之服从,请林神医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