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悚然一惊,问道:“元兄弟,你……”举目看去,只见他右手处拇指、食指、中指、小指处光秃秃的,只留下了知名一指,心间大颤,问道:“你……你本身斩的?”
他脱手奇快,白袍老者与林杏喝止已然不及。白袍老者只叫一声:“元大哥!”
林杏跟着喟然长叹道:“元兄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元贞微微颔,道:“林神医,举目看去,偌大的楚天之下,便你一个豪杰。这位小兄弟若非得你指导,如何能受得住我的‘天煞魔音’?”
元贞道:“林神医道破了我琴韵的真谛,而后如果再操琴,便是索然有趣;天煞魔音伤不得高邻,这门工夫也是废了,便是练了,也作徒然。这一场比拼,算是元某得胜了。林神医,元某再难堪你不得。”
云兮打了个颤抖,但也不甘逞强,想到林杏说的话,心道:“我为何没出处的怕你?”双目抬起,不避不让,亦是逼视畴昔。
元贞讶异道:“大略的指导过一二?”
云兮能够抵敌“天煞魔音”,远远出林杏的料想。这时见他毫无损,心中之喜,溢于言表,俄然仿佛想到了甚么,心念一动,说道:“元贞兄说的没错,这位小兄弟我曾大略指导过他一二,至于师徒之名,倒是没有。”
元贞见他神采矍铄,撇开目光,对林杏道:“嘿嘿,林神医得徒如此,可喜可贺!”
那“天煞魔音”是一门极其短长的内功,他将其掺杂在琴声当中,先摄民气魂,而后催出无形的杀气,如同千军万马,吼怒而来。云兮站在林外,正面对着他,目睹竹叶刷刷而落之时,恰是“天煞魔音”的内劲用到了最深处。
云兮只听得瞠目结舌,公开里也为他感到可惜,道:“这个老头可真是个大大的怪人。”
白袍老者微微一欠身,道:“既然如此,那苻帝喾便大胆与林神医斗上一斗。林神医,你若输了,便跟我们上庐山吧。”
林杏见二人闪现出惊怖之神,心胆渐大,“呵呵”一笑,道:“‘天煞’元贞乃庐山第二内家妙手,他能够安然无恙站在这里,不过是元贞兄部下包涵罢了。如果方才在操琴之时,暗中将内劲提到十层,他如何另有命可活?”
元贞与白袍老者见他面色诚心,想来并非虚言,均是心底一震,同时想道:“只半夜的工夫,他便能抵挡‘天煞魔音’的内劲?”
听到这里,云兮再忍不住,“啊”的一声脱口而出。
云兮见林杏终肯承认,便道:“没错,林先生指导了我一夜……哦,不,半夜的工夫。 ”
元贞仰天道:“没错,当日我翻阅《广陵散》的残破琴谱,忽忽数月,不得要旨,厥后深陷泥塘,到了如痴如狂的境地,没法自拔。一日天降大雨,电闪雷鸣,我表情异动,抽出利剑,便想将残谱毁了。”
林杏分辩道:“这位小兄弟真不是林某的弟子,你若不信,自可扣问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