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又道:“好孩子,你承诺我,不管此后碰到甚么大事,都不要等闲掉眼泪,你是堂堂七尺男儿,须得顶天登时,天塌下来头顶住,晓得么?”
关山魂梦长,鱼雁音尘少。两鬓不幸青,只为相思老。
刺目标阳光之下,鲜红的笔迹让人看得眼睛生疼。云兮不知见林杏写过多少次字,但这一次却感觉最是悲惨。
云兮道:“我现在已安然无恙,更何况你还把吴钩刀吴钩剑这等贵重之物送给了我,又教了我三十六路‘吴钩吟’的工夫,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会痛恨你?”
林杏脸上挤出生硬的笑容,道:“前人云,存亡有命,繁华在天,岂是说不死便能不死的?你畴昔把苻帝喾遗下的油布包裹拿过来吧。”
林杏有力地点点头,赞成道:“不错。”看了云兮一眼,说道:“把那张信笺给我。”云兮递在他手里,看他伸出中指放在嘴中噬咬,吃了一惊,问道:“林先生,你……”
写着写着,林杏泪水悄无声气地滑落下来。他盯着鲜红的四行字看了好久,才悉心将其折好,道:“好孩子,我临死之前,另有这桩心愿未了,盼你能承诺我。”
林先生为安在临死之前情感冲动?他口中的阿谁“她”,又是谁呢?诸此各种,云兮已无从得知,只怕都将要随林杏的死,而埋在这座姹紫嫣红的武昌城了。
见他泪水仍旧不争气的落下来,却对本身说这般的话语,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说甚么是好,忙收住哭声,强作欢笑,道:“是,我不哭便是。”
很久很久,云兮才想到林杏的叮嘱,解下吴钩刀,走到竹林南面,在一株柏树之下挖了个坑,将林杏那早已凉的尸身抱起,放入此中,亲手抄土袒护上。
云兮道:“是,你叫我不要惊骇,我今后都不惊骇便是。你教我的工夫,我不足暇之时,便勤加练习,毫不让其陌生了。”
落款之处,又写了“酒泉杏林”四个字,不知是何企图。
林杏心中大是欣喜,又道:“我给你说的话,教你的工夫,你都不要忘了。常言道,宝刀配豪杰,我把吴钩刀和吴钩剑赠给了你,你须恰当得起它们的仆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