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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喝了药,病才好得快些。”琉璃温声劝道。

良娣常氏,薨于启元六年十仲春初七。

“不,会迟的,再不说我怕今后就没机遇再说了,你快去,去啊,去啊,咳咳……”常良娣连声催促,到最后倒是死力咳嗽起来,直咳得琉璃神采都白了。

“娘娘莫要忘了,嫔妾那日行事但是使了人的,嫔妾曾于那人有恩,如果常家遭难,她必定会……到时候,娘娘只怕也脱不了干系。”即使是头昏脑胀,满身又痛又有力,常良娣也得强自打起精力谈判。

“姐姐不说的话,那便mm说了吧。本日是常良娣的头七,良娣便是姐姐那位寻了多年未得见的仇人吧?她于你有恩,姐姐又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之人,在如许的时候,自是想着去拜祭仇人……”似是喃喃自语的调子中含着浓浓的悲切。

“奴婢这便去!”

所幸,她赌赢了!

“良娣,该喝药了!”宫女琉璃捧着冒热气的药碗走了出去,悄悄将其放在桌上,再谨慎翼翼地扶着躺在床上的常良娣靠坐在床头。

半晌,云蓉强自平复心中震惊,面不改色地上前一步,“婉仪有何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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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良娣被踢得四脏五腑都移了位,脑筋里嗡嗡作响,却还是将徐淑妃这番话听入了耳中。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她挣扎着爬向徐淑妃脚边,又哭又求地抱着她的腿道,“祸不及家人,望娘娘宽恕常家高低,嫔妾纵是死了也毫不忘娘娘恩情!”

见她始终不松口,常良娣一下便软了身子,整小我瘫在地上,神采惨白,眼中一片绝望。不知过了多久,她俄然低低地笑出声来,“娘娘,您说,如果相爷晓得四蜜斯的脸是您毁的,他会如何?”

“……好,念在常大人对父亲一片忠心的份上,亦是看在徐常两家那丁点亲戚情分,此事便到此为止!”终究,在她将近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等来了徐淑妃仍含肝火的话。

“……云蓉,怡祥宫宫女云蓉。”

“那人是谁?”

见她游移不答,徐淑妃又是一声嘲笑,“你放心,出尔反尔之事本宫是不屑做的,既应了你,本宫便不会再究查此事。可那人却始终是个祸害,万一有朝一日她将此事泄漏出去,那不但本宫,便是你们常家也得不了好!”

“再如何喝也是好不了的,我这条命也算是如许了。你说,如果当初不被繁华迷了眼,不进这后宫,该有多好啊!”常良娣悄悄摇了点头,背靠着床头,喟叹般自言自语。

太累了,她本就不是甚么聪明人,却恰好进了聪明人堆积的皇宫内苑,绞尽了脑汁做了一件不胜利的‘聪明事’,现在她终究能够歇一歇了……

时候一点一点畴昔,她只觉面前越来越恍惚,耳朵嗡嗡作响,可仍然未比及徐淑妃一句准话,心中绝望感渐浓。如果累及家人,她便是万死亦不敷以赎其罪了。

不管云蓉晓得多少,又或是招认多少,只要她与常良娣的干系了然,纵是无真凭实据,燕国公府也必然将此前统统的账算到丞相府上去。

一时候,屋里堕入了温馨当中。

她心中有几分难受,或许在皇上心中,这后宫中统统的人都是他的棋子。若她猜想得不错,早前她向柳霜表示了海棠的感化后,皇上便查到了云蓉及常良娣的干系,一向忍而不发就是为了本日。她不信赖,若无皇上的旨意,燕贵妃敢这般大咧咧地带着人到她的怡祥宫来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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