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也不得不承认,论棋艺,这小狐狸确是远胜于他。这一番对弈虽败得极惨,可却让他劈面前女子刮目相看,伸过手去揽着她问,“爱嫔这手棋艺是何人所教?”
她有些无法地摸摸鼻尖,或许在皇上心目中,她便是一只养在笼里的金丝雀,偶尔过来逗乐一回,分开了便也抛到了脑后,只待不知何时又想起了,这才再次来逗弄逗弄。
赵弘佑对她这副小后代模样非常受用,搂着她在胸前,偶尔低下头去偷个香,又或低声讽刺几下,惹得怀中的小女子不满地嘟长了嘴巴,才笑笑地说几句好听话,直将她说得笑容逐开。
“嫔妾爹爹教的!”苏沁琬将脸埋进他怀中,瓮声瓮气地回道,内心却泄愤般直哼哼。
苏沁琬一本端庄地辩驳,“这回是皇上没理,嫔妾自是要改正的!”
“虽说皇上近段日子忙于朝政,宫里头大家都不该打搅,可婉仪也得主动些才好,得让皇上晓得您经常挂念着他。景和宫、储禧宫、蕴梅宫,乃至宣仁宫,几近每位娘娘都隔三差五派人送些补身子的汤汤水水到龙乾宫去,婉仪总不好掉队于人才是啊!”这日,芷婵一面为歪在榻上无聊地翻书的苏沁琬捶腿,一面柔声劝道。
“爱嫔要提甚么前提,嗯?”搂着苏沁琬在腿上坐下,他将脑袋搁在她颈窝处问。
苏沁琬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颈,奉迎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娇滴滴地告饶,“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好嘞!”
“芷婵女人办事全面,想来东西都筹办好了,就只等着我点头去吧?”将手上的书卷扔到一边,双手托腮地笑望芷婵。
“你竟然另有那等本领刺探皇上行迹?”苏沁琬不测埠转过脸来对着她。
苏沁琬乐得抱着他又亲又笑,末端还对劲洋洋地仰起脑袋,“嫔妾下棋但是很短长的!”
这三种人起码在明面上是两边不获咎,又两边不奉迎,独来独往不惧旁人,而燕徐二妃即便心中不满亦不好多说甚么,相互面子过得去便也罢了。
仿似从牙关挤出来的男声随即响起,“再来!”
燕徐两家争斗的白热化于苏沁琬而言,并无甚影响。她在乎的只是天子一人,也只能在乎这一人,其他的都无关紧急。每日一早本分地到漱勤殿去,闲坐着看看两派人马你来我往各不相让。是的,现在是两派人,宫中嫔妃多是站了队,或归燕派,或归徐派,想两边奉迎或独善其身倒是难了。除非是像简淑仪那种身处高位,又一贯深居简出如隐形人般的;又或是如夏清妃那般本就出身权势之家不容小觑的;最后便是苏沁琬这类,行事放肆又有皇上宠着护着的。
“婉仪如果亲身去,皇上表情定会更好!”阿谁‘更’字,芷婵特地减轻了力度。
“这是天然!”愿赌伏输,他堂堂天子又岂会认账。
夏家有夏远知,夏博文早就不敷为虑。现在燕徐两家的相争又给他递了机遇,假以光阴,这大齐必将完整掌控在他手中。只要一想到此,他便抑不住满怀的欣喜,便是三头两日听闻又有哪宫的人,受命到御书房送东西也没有起火。
芷婵笑笑地也不否定,“那奴婢便服侍婉仪换衣?”
起码,目前皇上对这只‘金丝雀’还是对劲的;起码,他临时不会完整将她抛到九霄云外去。她自我安抚地嘟囔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