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想了想,考虑着道,“部属感觉,她前面所言大略是真的,可杀孙培林一事倒是有些疑点。纵是孙家正头主子均不在,可孙培林醉酒砸门定会轰动旁人,卢氏如果错手杀人,只怕目睹者众,又怎会比及娘娘为她担下罪名?”
赵弘佑脚步一顿,“吊颈他杀?”
怡祥宫守门的寺人远远便见有灯笼朝这边走来,定睛一望,认出那是皇上与大总管郭公公,赶紧上前迎驾。
他赶紧移开视野,两年前……估计是愉昭仪渐长成,加上又是孝期,俗话说‘姐要俏,一身孝’,这才招了那孙培林之眼。
“那孙培林经此一事倒也端方了起来,民妇才稍稍放下心,没想到一年前蜜斯参选被留中,回府待旨进宫。一日,江氏母女回了娘家,孙家父子几个也各有事外出,不推测了早晨,那孙培林竟是浑身酒气地来砸门,言语下贱无耻,民妇恨他三番四次无礼,气愤之下捡起石头朝他砸去,却……错手将其砸死!”卢嬷嬷流着眼泪伏在地上。
赵弘佑一惊,这么快?江闽离都城最快也要一个月时候,看来那卢氏并不是在江闽找到的。
‘嗖’的一下暗器破空的声音,白绫回声而断,紧接着‘啪’的一下,卢嬷嬷便掉到了地上。
赵弘佑听得青筋暴起,眼中尽是肃杀的戾气,神采越来越沉,直至黑如锅底。
赵弘佑垂眸,周源所说的亦恰是贰心中所想,他也清楚要晓得孙培林灭亡那晚到底产生了甚么事,只要他的小狐狸能为他解答。
周源佯咳一声,低声提示,“这是当今皇上!”
卢嬷嬷打了个激零,一下子便复苏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着身子哆颤抖嗦隧道,“民、民妇参、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她也不及细想,只颤声问,“嬷嬷可好?”
龙乾宫寝殿内,赵弘佑正欲安息,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便传了出去,他蹙眉望去,见郭繁华大步朝他而来,离得一步远才施礼道,“皇上,周大人着主子前来禀报,卢氏已经找到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均不知是否该跟着出来服侍,还是柳霜道,“先候着吧!”
“你便是原江闽总督府上蜜斯身边服侍的嬷嬷卢氏?”赵弘佑望着她问。
赵弘佑见她这般模样,终觉不忍,感喟着牵过她的手在床榻上并肩而坐,“朕只是想晓得,你到底在顾忌着孙家甚么,别随便想个来由欺瞒朕,朕晓得的比你想像中要多。但是因为那孙培林的死?”
她低低地感喟一声,也不知卢嬷嬷现在身在那边,可有刻苦?
见卢嬷嬷有几分怔愣,周源又提示道,“愉昭仪便是你家蜜斯,你只将她这几年在孙府过得如何,照实向皇上回禀便可。”
她赶紧起家施礼,可赵弘佑并未如平常那般亲身将她扶起,反是沉声道,“朕方才去见了一向服侍你的那位卢嬷嬷,她说了很多你当年在孙府之事,包含孙家那位在你进宫后不久不测身亡的三少爷孙培林!”
有一句话他未说,这个隐情,恐怕关头在娘娘身上。
赵弘佑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颠末,一起往寝殿去,柳霜芷婵等人乃至来不及出来通报,他已迈了出来。
说到此处,卢嬷嬷悲从中来,泪如雨下,不过十三岁的小女人,平生所求的竟然只是安稳安静,老爷夫人若泉下有知,那该有多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