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徐淑妃与夏清妃二人听闻此事是如何气恼难当,只说燕贵妃,先是被徐淑妃借江常在掀起的风波打了个措手不及,紧接着又被对方抢了个先,提早与敬事房那边打了号召,导致崔芳仪跃过了方嫔率先进了华恩殿。
宫中各种群情苏沁琬自是得空理睬,再者,那晚赵弘佑只是搂着她规端方矩地睡觉,并不似其别人所想像的那般旖旎。当然,间中天子陛下偶尔偷个香之类的可不包含在内。
芷婵却对此喜忧参半,娘娘盛宠天然是好,但是她倒是在病中,病中仍留下皇上终是不甚好,万一皇上也染了病,哪怕并不与她相干,但究查起来到底难逃任务。便是皇上无恙,但旁人提及此事也只会说娘娘媚主,便是病中也不安份。
莫非,他这是想着以情打动她,让她不要再究查?
“你说甚么?!”孙进荣瞋目圆瞪。
她先是一愣,随即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嘴角,斜睨一眼身边的徐淑妃,又望望下首低着头看不清神采的崔芳仪,口气非常暖和隧道,“皇上克日忙于朝中事,表情不免躁了些,崔mm头一回侍寝,一时不察触了圣怒倒也怪不得,倒是难为昭仪mm便是抱恙在身,也得为君分忧。”
“老爷,时候不早了,宫里头还在等着呢!”一旁的长随见他停在原处唉声感喟,忍不住轻声提示。
重重地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啊!只给他留这么一个不成才的儿子,轻不得、重不得。
心中俄然收回几分惶恐来,他如许待她的后辈,他日魂归,又有何脸孔去见她?
次日,孙进荣穿戴安妥后,便出了正院门,方走了小半晌的路,却见次子孙培超鬼鬼祟祟地从外头返来,一见他掉头便要跑。
苏沁琬的确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呆呆地坐着,久久没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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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时堕入了喧闹当中,也不知多久,孙进荣才率先突破了沉默,“娘娘现在在宫里统统可好?”
孙进荣头疼地揉揉额角,这个次子,实在是让他无从动手,如若宗子好好的,他只要不在外头惹出事来,他睁只眼闭只眼倒也罢了,现在恰是多事之秋,他再不知收敛,只怕将来……
见了苏沁琬该如何说,她可会放过孙家一马?若她不肯,那今后他该如何办?现在的官职他能不能保得住还是未知数,再图长进怕是不消想了。策儿已经不可了,超儿又是个不成器的,莲儿……
哪推测次日一早便听闻昨夜皇上俄然从华恩殿拜别,直接去了怡祥宫,将崔芳仪一人晾在了华恩殿内。
但是,伤害已形成,畴昔他抹不掉,哪怕他懊悔难当,也是晚矣!
这、这是如何回事?
燕贵妃有半晌的苍茫,只很快地便又将这些非常思路抛诸脑后了。
但是,当她看到苏沁琬较之早两日较着好了很多的气色,统统的劝说之语又咽回了肚子里。
都说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可他有难时,在他身边的却只得这名老婆!说到底,终是他累了她,也负了她……
进了殿门,起首映入视线的便是端坐上首那有些熟谙,又有些陌生的华服女子,待定睛看细看,贰心头一震,脚步不由自主便停了下来,微微失神地望着那人。
却说孙进荣一起分开了怡祥宫,脚步越走越快,到厥后几近靠近小跑,让跟着他的寺人气喘吁吁,“孙、孙大人,请、请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