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远亲娘舅乔峥所保举,赵弘佑对那位回京述职的杜炳山也添了几分存眷,特地着人从吏部调了他的积年考评来看,瞧着倒是中规中矩,无甚了不得的政绩,可亦无错误之处。

出身贫寒,年过而立方才中了个同进士,又在七品知县的官位上呆了将近十年,再任了三年的同知,直到三年火线升任从五品的知州,本年得了回京述职的名额,赵弘佑猜想着估计也是娘舅乔峥私底下办理的。

他定定地凝睇着右边画上的文昭天子,眼眸愈发的幽深。这是他的生父,让他至今都看不透想不明的生父。他敬他、畏他、爱他,可又恨他怨他。

文昭天子长成的皇子便只当今皇上及靖王兄弟二人,现在这兄弟俩干系虽有些奥妙,可皇上却仍然调派了很多实差给靖王,可见他对靖王也并不是完整猜忌的。只要靖王老诚恳实,那一辈子的荣宠定是少不了的,这靖王妃的位置天然亦极具吸引力了,即便不过是继妃,但原配王妃又无一儿半女留下,这继妃与原配倒也差不了多少了。一时候,京中权贵均悄悄用力,力求为了这靖王妃之位搏上一把。

进了西殿门便见余贵妃悄悄地坐于红木椅上,发觉到脚步声便望了过来。

这一年的万寿节与往些年并无甚辨别,前朝后宫都在繁忙着。自上回雪中遇着了赵弘佑,至今已有七八日,苏沁琬一向未曾再见过他,只听淳芊在她耳边吱吱喳喳地说着皇上比来有多忙――外放官员回京述职、从属国调派使臣进京庆祝万寿节等等,燕贵妃、徐淑妃,乃至清妃都以各种来由遣人送东西到龙乾宫去,可均见不着皇上,东西也送不出来。说到蕴梅宫,她还特地减轻了语气夸大,让苏沁琬差点笑出声来。

“娘娘息怒,何必为了那种人气着本身。四蜜斯纵是记在了夫人名下,也不过半吊子的嫡女,以余太妃那性子,又岂会看得上她!”素桐赶紧上前柔声安抚。

“不知太妃要见朕所为何事?”赵弘佑也不与她多话,直接了当便问。

想到父皇临终前那滴眼泪,以及他没法阖上的双眼,他忍不住轻叹一声,只感到心中一阵难受,压抑得他再也没法在这屋里呆下去。

假的就是假的,任你再如何自欺欺人也成不了真!

“自客岁靖王妃过世,靖王发话要守满一年,现在一年之期已过,靖王府也需迎个新女仆人进门才是,皇上以为如何?”余太妃面无神采地问。

而此时的储禧宫内,徐淑妃气愤地将手中茶碗砸到地上,神采乌青,眼中充满着满满的戾气。

苏沁琬轻叹一声,伸指悄悄戳了戳铜镜中披垂着如锦缎般丝滑长发,不施黛粉的素净女子,喃喃隧道,“今后可不能再犯傻了,再美再好也不过镜花水月,毕竟落到一场空,不过陡惹人笑话。”

他点头笑笑,真不晓得苏铭韬是如何养出如许一个女儿来的,小性子、坏弊端一堆,过河拆桥、得寸进尺、谨慎眼……他随随便便就能数出好几个来。

“你不必多说,本宫自有主张!放心,父亲现在早就何如不得本宫!”徐淑妃嘲笑道。

素桐心中一惊,抬高声音劝道,“娘娘,千万要三思而行啊!如果相爷晓得……”

拍拍衣袍上的褶子,可贵余暇,不如便去瞧瞧那小狐狸去。

“过不了几日便是万寿节,现在虽中宫无皇后,但答应朝廷命妇进宫与众妃嫔同贺,于情于理亦是说得畴昔的。皇上觉得如何?”余太妃将心中筹算道出。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