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集百般怨万般恨于一身,她也只能紧紧抓住皇上的宠嬖。以是,便是在摸索、在耍小手腕的同时,她也得一点一点争夺他的顾恤。
“果然是个蠢货,两个蠢货撞到一块,本宫纯当是瞧乐子!”徐淑妃轻嗤一声,斯须之间,眉心微蹙,盯着宫女捧出去的药碗,满脸烦燥,“不喝了不喝了,全给本宫倒掉、倒掉!”
“据奴婢所知,夏老夫人早些年便过世了,而夏大夫人自贤敏皇后殡天后身子便一向不大好,估计如此,才每年只夏大少夫人进宫来。”芷婵想了想,才轻声回道。
想了想,终觉不甘,又皮笑肉不笑隧道,“秋之时序,满地落叶,恰好应了某句鄙谚,如何说来着?哦,想起来了,花无百日红!愉婉仪感觉此话可对?”
嫉恨也好,不甘也罢,对方连素有霸道之名的刘贵嫔都不放在眼内,她们这些小虾小鱼就更不必说。
“为何不见夏家其他夫人?”与另一条道上老中青三代女眷齐齐往景和宫去的浩大比拟,这往蕴梅宫的实在是冷僻了些。
“嫔妾见过刘贵嫔!”狭路相逢,苏沁琬依礼存候。
芷婵循着她的视野望畴昔,“回婉仪,那是太傅府的大少夫人,清妃娘娘娘家嫂子,每年中秋时节,她都会进宫来。”
再碰到刘贵嫔会是甚么环境,苏沁琬也早做了心机筹办。不管她因何得宠,只要入了皇上的眼,那便得接受宫中各种妒恨,又要得宠又想安静,人间上哪有这般分身其美之事!
芷婵细心回想,方点头道,“确是如此!”
她,亦然……
刘贵嫔狠狠地瞪着她,只恨不得冲上前抓花对方那张狐媚脸,可四周已有很多嫔妃停下了脚步,视野几次投过来,让她不得不憋出一句,“免礼!”
苏沁琬冲她笑得毫无芥蒂,“在贵嫔面前,嫔妾千万不敢当此夸奖!”
年青的帝王扔下这番似是而非的话,拍拍屁股施施然便分开了,浑然不觉身后那一*的澎湃彭湃。
“皇后殡天后,夏大夫人便一向未曾进过宫来?”
徐淑妃沉默不语。母亲因她多年无子之故,心中焦心难安并不亚于她。若非本朝有规定,后宫无一家之女,父亲定是会将庶妹送进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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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前些日受了凉,身子不大舒畅,大夫叮咛要好生静养,故才来不成……”蔡氏稍一游移,才恭敬得体地回道。
十年娇宠,四年冷待,她早就不是总督府那万千宠嬖于一身、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大蜜斯。孙府的妻妾相争让她明白,人间上的女子,并不是每一名都会如她娘亲那般荣幸,不必争、不必抢,夫君自会将她放在内心上,倾慕以待。
想到常常给母亲添堵的高姨娘母女,她心中暗恨。
“然……”他长长地感喟一声,清俊的脸庞上尽是决定不下的难堪,似是不管哪一个都舍不下普通,微微侧脸瞅了一眼侍立品后不远的郭繁华,仿佛全然不知这番话会给朝臣带来多少遐想。
身后的淳芊轻柔地为她梳着满头如锦锻般柔滑的长发,望着镜中的本身,她俄然有几分茫然,父亲生前慈爱话语犹在耳畔响起――
终有一日,定教徐韵芳那小贱人死在她手上!
苏沁琬如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贤敏皇后薨于三年前,夏大夫人痛失爱女一病不起,连进宫见小女儿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