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占了个嫡长的名分,若不是、若不是……”余太妃眼中垂垂闪现猖獗,风味犹存的脸上现在尽是狰狞。

许是看了好戏使得她表情大好,苏沁琬只感觉胃口大开,拿着银筷子很有闲情地一碟一碟试吃,间或抬眸抚玩殿中演出,又或不经意地扫一扫众妃嫔多姿多彩的神采,真真是好不安闲。

就是不知是她本技艺腕了得,还是有高人互助,竟然能避过燕徐二妃作了如许的安排。

与她当初‘偶遇’皇上分歧,江常在现在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皇上,完整将后宫嫔妃当作了烘托,试问又怎不让人愤恨?

小宫女吓得神采惨白,赶紧跪下请罪告饶,只是酒壶落地的锋利响声很快便吸引了世人的目光,燕贵妃先是抬眸望了望上首的赵弘佑,见他并无出声的意义,不得不发问,“愉婉仪,产生了甚么事?”

自看清女子面庞后,殿内众妃脸上一下子便变了,只因这白衣女子并不是平常宫伶,而是新进宫的江常在!

“可父皇终究挑选的皇位担当人倒是皇兄,他才是大齐名正言顺的天子!”

尚膳女官布膳结束,便恭恭敬敬地侍立她的身后。半晌工夫,便有一队捧着酒壶的宫女鱼贯而入,按挨次顺次为在场主子斟酒,轮给苏沁琬的,便是一名面庞圆圆,描述尚小的宫女。

端着食盘一字排开的宫女一个接一个迈着小碎步鱼贯衔尾往龙乾宫方向而去,行走间激起的衣裳摩擦声及钗环撞击声在沉寂的宫道上显得非常清楚。

可想而知,江常在这般别出机杼,断断与这二人无关!

“……很好,但愿她不会白白华侈我这一番心血。”行至门口处,正欲排闼而进,却听到里头熟谙的声音,手上行动一顿,眼睑微垂,半晌,才用力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垂下头去,拿起银筷子夹了块软绵绵的糕点,悄悄咬了一口,粉饰嘴角笑意。

那圆脸宫女方弯下身子正欲将她面前的酒杯满上,俄然膝盖一软,一下便颠仆在地,手上的酒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淳香的酒味一下便充分苏沁琬周遭。

“再过得一段日子,孩儿便筹算向皇兄求个恩情,准孩儿接您一起到王府去住,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岂不是更好?”他深深地凝睇着生母,语气哀告。

她这副得意其乐的模样落到上首的赵弘佑眼中,倒是笑叹不已。他端起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看似专注地赏识殿中曼妙舞姿,余光却老是不由自主地投到苏沁琬身上,见她吃得笑容逐开,心中很有几分迷惑,难不成她那桌的炊事味道更好些?

宫中的宴席自不会如平凡人家那般同桌共餐,而是一人一桌。启元帝自是坐于上首正中的金龙大宴桌上,他的下首摆布两侧首位别离是燕贵妃和徐淑妃。苏沁琬是从四品的婉仪,宫中除了五位旧人外,便属她的位份最高,现在便是挨着简淑仪坐在她的下首,跟在她上面的则是方嫔,而刘贵嫔,方才好坐在她正劈面。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乍响,赵弘谨不敢置信地抚着左边脸,望着愈发猖獗的余太妃,一股绝望的哀痛溢于脸庞。

扫兴的宴乐响起,世人很快便抛开了这段小小的插曲,只得刘贵嫔低着头粉饰脸上的一片遗憾可惜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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