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像是看懂了我脸上的难堪,温暖一笑,“如果如此,无妨请殿下入府来坐坐,好生筹议一番,望他再同你批个假。”
思及此,不由悄悄感喟了一声。不巧陛下听闻脚步声,回身回眸。
我不晓得啊。
我瞧见他笑,月光下那清隽冷酷的面庞仿佛也和顺了多少,眸光安宁,装点着星光。
“说。”
我亦笑,朝她们挥挥手。
可陛劣等着入宫又是别的一回事,借我三张脸,我也不敢托这个大,只好装胡涂:“哥哥好些事都并不会同我申明,故而……”
“既如此,我跟着哥哥半点未受虐待,又何还去肖想一个郡主的身份?”
“……”
像是云外敲响的一声警钟,震醒了我玩开了一整日、将防备抛诸脑后的浑噩。暗自挑了下眉,默了好久才道:“司蜜斯是觉着殿下一句承诺,尚且不敷分量正我的名声么?”
未出阁的女半夜了不便见客,司凝雪并未将我送到门口,在另有些间隔的处所,远了望上我家陛下一眼,便在侍女的提点下,神采暗淡掉头分开了。
我脚步欢畅,稍一走神,没重视脚边,略略踉跄了一下,幸得为司凝雪一把扶住,方不至于颠仆。心惊了一回,捂着心口正欲对她道声谢,司凝雪扶着我,冷不丁开口,说的倒是别的一件事:“谷雨女人可传闻安和郡主一事?”
我一愣:“啊?”
司凝雪走着走着,放缓了些脚步,同我并排。她今个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这单音的一个嘲笑,实感倒是极强的,我背脊骨都冷透了大半:“大略是,可我同他门不当户不……”
司凝雪听罢,唇角扬了下,意味莫名。“女子立品,总归要名正言顺方好。”针锋相对之感一刹而过,再看又是一派温婉,“你我已稀有面之缘,相谈甚欢,家母亦分外欢乐你。我原不该多嘴,不过都城不比旁处,动静总活动得快些。你道殿下待你若亲mm,外人不知你二者情分,怕是要曲解的。”
月色下,陛下清冽沉寂的眸居高临下凝着我:“受欺负了?”
“恩?是说被七殿下带返来的,安和郡主?”
我不明以是。
司夫人前脚出园,成雪紧跟着便撑着头,郁郁且大胆道:“还觉得能远远偷瞧上一眼呢,可惜!我听人说,三殿上面貌不凡,跟那画里的神仙似的,姐姐你同他朝夕相处,觉着如何?”
陛上面色沉郁,凉凉截断我的话:“一个不学无术、毫无担负的纨绔后辈,他倒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