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陌并未理睬秦月,径直走到醉清池旁向秦染伸脱手,“上来。”
闻到那熟谙的墨香,秦染通红的眼眶再也承载不住澎湃的泪水,干脆将脑袋埋入了裴陌怀里,泪水刹时便沾湿了裴陌的外袍。
裴陌本觉得她已命丧于大殿之上,却未曾想四日前再展开眼时,唇上触感温润,浅浅的桂花香气中,怀中秦染软软依偎在她怀中,身子轻颤。
此时虽已开春,可池水却还是冰寒砭骨,秦染这归去如何的也要病上一场了。
但是让秦月没想到的是,明天竟为了秦染这臭丫头触怒了她,一时有些镇静道:“我并非成心暗害五妹。只、只是感觉五妹身边的这个侍女太不机警,筹算带回宫里□□一番,再给mm送畴昔罢了,却未曾想mm反应那么狠恶,不慎从池边掉了下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碧蓝,秦月故作愤怒的冲着四周的侍女道:“给我拖归去,杖责三十!扣去这个月月银!”
此时见裴陌真的起火,秦月又想到本日早朝时,裴陌于朝堂上以雷霆手腕打压赃官的作为,秦月不由得心中生寒,扭头冲着立于她身边的碧蓝恶狠狠道:“不是你跟我嚼舌根子,指责五妹的侍女操行不端的吗?究竟是如何回事!”
一听自家主子都开首了,秦月身边的侍女也纷繁拥戴道:“是啊!是啊!三公主不过是想帮五公主管束下不听话的下人罢了。”
秦月顿时愣在当场,之前她欺负秦染即便被裴陌晓得,她也会给她留有三分余地,不至于撕破脸皮。像明天这般语气如此咄咄逼人却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秦月深知这裴陌在朝堂之上颇受女皇重用,乃至在宫中另有人相传,如果谁能拉拢到裴相获得他的支撑,便已经差未几坐实了半个皇位。
即便秦月那在女皇身边非常受宠的生父也是多次提及让秦月与之交好,千万不要获咎于她。
锦秋向来明白裴陌的脾气,晓得她眼下是动了真怒,忙跪在裴陌面前道:“方才三公主颠末时嫌我与主子过分喧华,脱手打了主子。主子不慎触怒了三公主,主子是为了护着我才跳进醉清池的,奴婢该死!”
裴陌轻叹一声,上前几步,身子微弓一把揽住秦染的腰,微一用力,便将她带入了本身怀中。
闻言,裴陌唇角轻勾,眼神却又冷了几分,“锦秋也算是我一手教诲出来,亲身送进景平苑中去的,听三公主言下之意,但是在见怪裴陌□□部属无方?”说最后一字是,裴陌声音蓦地拔高了几分,语气中满含质疑。
“这几日里,你为何用心避着不见我?”
而秦月身边恰是醉清池,她被侍女一推,身形一个不稳便倒栽葱普通摔进了池中,因为掉下池中时姿式不对,脑袋直直磕到了一团凸起的烂泥和芦苇中。
裴陌目光沉了沉,扯开了秦染攥着她衣袖的手,看了眼紧紧跟在她们身后的锦秋道:“你陪着公主归去吧,看着她泡了澡喝了姜汤再歇息。”说罢回身便欲拜别。
秦月神采一僵,顿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裴陌收回狼籍的思路,看着怀中神采冻的泛白,身子在她怀中微微颤抖的秦染,“我们先归去把衣服换了吧。”
裴陌目光渐冷的看向秦月,语气冰寒道:“三公主可知,在宫内暗害皇家后代但是重罪!”
之前即便被秦月一再热诚,秦染都没掉下半滴眼泪,但是现在听到裴陌的声音,她眼眶却忍不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