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远进了门,只见地上蒲团上跪着一名身穿素服的妇人,她背对陆小远,陆小远看不清她的面貌。
那妇人回过甚来,见到后代,欣喜的一笑,道:“你们总算是安然返来了,也不枉我日日在佛前祷告。”
王妃也重视到了陆小远,高低打量他几眼,问道:“这位公子是?”
王妃见女儿一张脸涨得通红,神采又是焦心又是绝望,心念一动,对陆小远笑道:“小远,我们是不是干亲那也不首要,今后燕王宫就是你的家,你缺吃缺穿了,尽管跟我讲。”
陆小远尚未答话,翼翔说道:“乳母,就是这位陆公子刺杀廖岑岭,救了少爷。他也是少爷的兄弟。”
绕过花圃,颠末几座院落,来到一座高古奇致的小院前。这小院规格不大,只要两间小屋,院门处一块匾额,写着“养心阁”。
唐棣道:“孩儿做事不邃密,堕入仇敌圈套,害的母妃担忧,实在是罪恶。”
他们都是玩惯笔杆子的妙手,恭维阿谀之词说的天花乱坠,如滚滚江水连缀不断地涌来。
陆小远心道:“你怕我的威风赛过了海澜宗,当真小人之心,我可从没想着做大官。”说道:“燕大哥,我只是江湖草泽,不懂政治军事,只要你管吃管住就好啦。”
褚昆见唐棣提及陆小远的功绩,世人对陆小远尊敬有加,心想一个少年能有甚么本领,定是虚报军功,骗过了唐棣,便想着戳穿他。这时见唐妤俄然对本身发难,固然有些强词夺理,碍于她尊崇的职位,却也不敢回嘴,为之一怔。
唐妤非常镇静,率先跑进了院中一间小屋,内里只要两名丫环。见郡主到来,二女上前盈盈见礼,唐妤问道:“我娘呢?”
四人走过大殿,面前又是另一番气象:亭台楼阁,布局精美,假山川池,奇趣横生,四时花草齐备。与宏伟的正殿和广漠的殿前广场比拟,多了一股闲情高雅。
翼翔撇了撇嘴,对王妃道:“乳母你瞧,她多不讲理。”
唐妤一瞪眼,说道:“要你来多嘴么!”
陆小远听得金玉声说他“家学渊源,书香家世”,心中苦笑:“我娘是个农妇,我爹还不知是谁,又有甚么“书香”“家学”了?这位金先生真是高抬我了。”
妇人摆了摆手,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你记着此次经验也就是了。”
世人坐定,两名丫环捧了香茗上来,放到大家桌上。丫环退下,王妃问起战况。
唐妤叫道:“娘,我们返来啦!”
在场有些人仍对陆小远立下大功有所思疑,但唐妤一意为他说话,他们也不敢再质疑,见陆小远不要官职,更是欢畅,一个劲儿恭维陆小远“淡泊名利”“古之君子”。
正惊奇之间,唐妤推了他一把,陆小远回过神来,跟从王妃往正堂走去。
唐妤点了点头,出了房门,向三人号召一下,往另一间小屋走去。那间小屋房门开着,屋内一张供桌,上面摆着几盘供品,桌后是一尊佛像,只要半人高。
唐棣将这几日的战役详细说了,王妃自不免对陆小远一番感激。
褚昆见唐妤言辞咄咄,而燕王却一言不发,也是默许唐妤之意,盗汗涔涔而下,连声道:“是,是,鄙人不该妄自猜忌。”
陆小远这时才看清这位王妃的面貌,只见她面庞秀美,皮肤白净,有几分古典美人的高雅,只是眼角旁堆了几根鱼尾纹,是她历经风霜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