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柔嫩的腰肢扭转着渐渐的低下去,最后双腿交叉盘坐在地上做半躺半卧之状斜看屋顶的雕梁画栋,缓缓地唱出最后那极尽难过的一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锦瑟眼波暗转,虽处世人当中,却神游他处,唱得偏是极尽哀婉的那一句:“此情无计可消弭,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叶逸风嘴角的笑意更浓,目光如流波般转过看着蓝苍云和欧阳铄说道:“姚黄的曲子大师都是听过的,老三和老四觉得呢?”

欧阳铄被揭了短,立即做了个鬼脸冲着锦瑟笑了笑。锦瑟亦回他一个鬼脸,回身去那边书案跟前坐下,取过羊毫来认当真真的将这首传播百世的《一剪梅》写在了纸上,然后悄悄地吹干了墨迹,送至欧阳铄跟前,又笑道:“四少爷,您交代的事情锦瑟可办好了。就算您没银子给了,也要记得您欠了锦瑟一小我情哦!”

叶逸风侧目看畴昔,蓝苍云已经面色安静的摸出一张银票慢吞吞的推畴昔,说道:“我可没你们那么豪阔,我这儿只要二百两。”说着,又极其不甘心的嘟囔着:“这曲子再可贵也当不了吃喝,用得着出这么高的价儿么?”

姚黄早就服了输,听叶逸风说这话,忙上前福身说道:“锦瑟女人才艺双绝,奴家输了,且输的心折口服。”

歌声既停,屋子里却静的出奇。

叶逸风却并不计算,只叮咛道:“取纸笔来,去把这首词写下来给你们四少爷拿归去好好地品鉴品鉴。转头如果令尊查问你的书时,也好拿来敷衍一二。”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欧阳铄忙竖起大拇指笑道:“二哥极少夸人的。既然二哥都掏腰包了,兄弟更是没话说。”说着,他又摸出一张银票来叠在那两张银票上。又转头对锦瑟说道:“你这首曲子的唱词真是妙不成言,有吞梅嚼雪、不食人间炊火的气象,我刚才只沉浸在曲子里,偏生这会儿只记得前面一句:红藕香残玉簟秋。这就很好,我说,你可不成以把前面的一并写下来,让我们好好的赏识赏识?”

叶逸风淡然一笑,说道:“姚黄还没唱呢。”

欧阳铄接过那张素白的宣纸来,只展开一看,便惊奇的叫道:“这是你写的字么?!”

君莫问一把纸扇任轻巧,君莫问粉墙黛瓦芍药圃,君莫问一盏海棠酒温婉入喉是否能放心;只看两道水袖抖落出十丈软红,却歌不尽大家间聚散悲欢。

说着,她转成分开酒桌,走到中间的一块空位上,穿戴精美绣花鞋的脚尖在亮光的地砖上悄悄地掠过,轻飘飘仿佛没有一分的重量。

欧阳铄细细的看着纸上清秀文雅的簪花小楷连声赞叹:“哎呦呦,我的老天爷!大哥此次真是捡到宝贝了!啧啧……这一手小字竟是比我们红罗公主的字还姣美啊!了不得,了不得……”

比宋西蜀牡丹亭前杜丽娘多了几分纯真,比唐宫廷长生殿里杨娘娘多了几分娇媚,总之戏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竟日缠,任款款莲步生花在心底,丽语珠韵缠绵梦中来。

锦瑟学乖了,只浅笑着上前福了一福,说道:“不晓得这些银子够不敷还大少爷的柴米油盐帐呢?可别我刚拿过来还没暖热乎,又被您给夺了去了。”

叶逸风却不睬他,抬手把四张银票往锦瑟那边一推,挑眉笑道:“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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