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者的将军郑中,资格不算浅,但一向汲引迟缓,私对巴安然道:“六公子不成欢乐得太早,相雍、巴秀二人到枳都,申明君上对六公子另有所不放心。”
樊云彤为人,不但目中无人,口无遮拦,还眼睛里夹不得沙子,偏将郑中曾因妄图部下的功绩,受过樊云彤当众揭穿和热诚,心常挟恨,借端进公子府对巴安然馋言道:“樊云彤是一只怪兽猛兽,心比天还高,受不得一点热诚,不捉他,便罢了,捉了他,又放了他,恰是猛兽出笼,必定挟恨在心,思虑抨击。”
瞫弼嘲笑道:“勾搭二公子巴西安,图谋背叛卖国!还不该拿?你听好,你领的军人,我已领受。整座寨子已被包抄。”
几日以后,刚好巴主宫来人,巴安然以有旨为由,请巴西安等人到府中,假传巴大旨意,当场缉捕了巴西安父子,下入死牢中;又令亲信将领将平都练习使相芊、将军郑朱等缉捕,将军朴威是以前调到巴蜀火线应战得以幸免。
第二日朝晨,水位回落到普通位置,郑桓令解缆。
此时,荼七因为十一弟荼天尺不喜好樊云彤,冒充不熟谙鼎鼎大名的红面虎,埋头错身而过。
平都伯道:“郑将军所虑极是。不过,在臣看来,祸福转换,并非必然就是好事。相雍、巴秀都有武功策画,特别是巴秀其人,我深知其能,在枳都、平都、丹涪水一带素有声望。二人到枳都,与枳都本地并无过量的钩扯连环,可对二人非常礼遇,以结其心。枳都主帅终归是六公子,若得二人之长,多立军功,最后还不是全算在六公子你的头上。”
未及坐定,鄂仁喘气道:“大事不好了!”
郑峥道:“木已成舟,君上此时悔也无用。哀告君上,早作明断,下旨安军民之心。当今巴蜀楚三国对峙,枳都及丹涪水一线,不成自乱,稍有自乱,楚人乘虚而入,郁水难保。”
云彤大笑,道:“的确放屁!见了六公子、二公子,自有清楚!”
“此话怎讲?”
樊云彤大惊失容。
樊云彤在船埠上巡查,碰到荼七领一队人来送酒。荼七之前在疆场上与樊云彤仓促见过一面,当时荼七送荼谨的一个首要口信给瞫梦龙,恰好樊云彤在梦龙处闲谈战事,梦龙久闻荼七有点奶名声,便多扳谈了未几时。
樊氏兄弟叩首出血:“誓死尽忠六公子!”
二人已经谈了好一会儿。
巴安然不知该怒还是该抱怨,长长吐了一口气,道:“我早就说了,只要红面虎不反,大有可用,不必非要除他,你总不信!这下费事更大了。去行事的人现在那边?”
安然方才大喜:“平都伯公然高。”
平都伯笑道:“这话并不满是我说的。”
刚到白马津,一场大水突如其来,实则是丹涪水中游下了大雨,洪峰恰好此时通过。河水湍急,不敢行舟,停靠荼氏寨。
鄂仁晓得他柔嫩寡断的旧病向来没有好过,早有预安排,道:“恰是。”
同时,派人缉捕巴西安等的家人。遍搜巴西安府,欲寻觅罪证未果;酷刑拷问巴西安亲信数人,无一人认罪,皆灭口。
巴主泪流满面道:“悔当初不听卿等之言,将二人早日分开,致有本日手足相残,悔怨何及!”
鄂仁大声对巴安然道:“红面虎不除,终有后患。”
“更未曾推测,西安旧部闻讯欲叛变,企图打击儿臣府邸及各要地,十万孔殷。情急之下,儿臣万般无法,斩西安子巴冲、将军相芊、郑朱数人首级,军心方安。当前,局势可控。儿臣先斩后奏,罪莫大焉,自知不免,愿听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