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顺颂眸光纠结地望着司徒君璞远去的背影,堕入悠长的挣扎和沉默。司徒君璞最后一句话是在奉告司徒顺颂她的态度,可就算司徒君璞故意又如何,白偃月和苏慕白已经找上门来了,司徒顺颂很难信赖他们会等闲放过他,等闲放过他们司徒家。
“这话别跟我说。”搬出颜悦和慕无欢,司徒君璞本意是想让司徒顺颂说出苏家惨死的本相,可司徒顺颂竟还是不肯松口。司徒顺颂这番低声下气的态度,让司徒君璞的表情糟糕透顶。“这声对不起,你留着吧,等你见到我娘亲和苏家人以后,再去对他们说去吧!”
司徒顺颂想了大半夜也没能下定决计对司徒君璞坦诚苏家的事,第二天一早,在禾膳堂碰到正在陪老太太的司徒君璞,司徒顺颂难堪到手足无措,反倒是司徒君璞一脸若无其事地同司徒顺颂打号召,仿佛昨夜的说话不存在一样。
司徒顺颂闻言面色一沉,来了火气。“君儿,你是我司徒府的大蜜斯。那苏家的事情,与你没有干系!你不要再胶葛于此了。你娘亲的事情,是我有愧于她,我奉告你这些也是不想你受人勾引,被人蒙蔽。可倘若你纠结苏家一事,做出甚么有损于我们司徒府的行动来,就休怪爹爹对你不客气了。”
别的,司徒顺颂当时不让白偃月去看望断气的苏云裳,也是因为尚未想好这件事该如何结束,不想过早泄漏苏云裳难产身亡的动静。毕竟该如何安设有身的苏云漓,如何停歇与小姨子出轨的事端,尚未有定论。
想到对她心疼有加的老太太和跟她同父异母,豪情却胜似亲姐弟的司徒豪杰,司徒君璞心底燃烧的熊熊肝火顿时燃烧了大半,但是表情倒是更加沉重了。
“戏凤楼风情万种的老板娘颜悦,你应当不陌生吧?她就是白偃月。”司徒君璞噙着嘲笑,“至于慕无欢嘛,他也算是我们的熟人了。你还记得教习白欢吗?他就是慕无欢,也就是苏家的遗孤,苏慕白。”
司徒君璞嘲笑不已,“好一句逝者已矣。我娘亲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只白眼狼吧!”
提到陵南苏家,司徒顺颂脸上多了几用心虚。“君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下毒放火的事,跟我无关。”陵南苏家的灭门惨案当中,司徒顺颂独一参与的只要给陵南知县施压,让他草率了事,不要穷究罢了。
“去初云观走一走。”老太太笑应一声。
老太太慈爱地望了司徒君璞一眼。“我在家中闷了好久了,想要出去逛逛,君儿成心陪我去散心,这不筹办着出门,便早些起家了。”
“是,娘。”司徒顺颂回过神来,依言坐下,端起了面前的碗。“娘,君儿,明天你们如何起那么早?”
平常时候,司徒顺颂出门之时,老太太和司徒君璞都尚未起家,明天倒是奇特,祖孙二人不但早夙起了,竟然还特地等着本身用早膳,司徒顺颂心中非常迷惑。
司徒顺颂面色灰败地摇了点头,苦笑不已。“你祖母如果晓得这些,早就该活活打死我了。”司徒君璞不晓得老太太有多心疼苏云裳,也不晓得老太太对苏家有多靠近。当年苏云裳难产身亡,老太太痛不欲生,厥后苏家满门丧于火海,老太太更是自责不已。
司徒顺颂的面色废弛,眼里尽是歉疚。“我晓得,待我下了鬼域,我必然会亲身向云裳和苏家人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