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剑府有三位府主, 大府主为刑部尚书兼任挂职,普通不管事, 真正做主的是二府主凤霄。
应家先对温家动手,温凉又以牙还牙,他先前向凤霄表示本身不熟谙应氏兄妹,明显是睁眼说瞎话,但两家恩仇是非胶葛不清,连赵县令向凤霄禀报时,也唏嘘不已。
凤霄没有亲身鞠问温凉,而是将案子交给赵县令去办。
“部属会盯着温凉那边,争夺从他口中撬出真相的。”
经此一事,不说乐平公主,就连旁人也能看出,解剑府在天子心中非同小可,凤霄更是深得看重,既然乐平公主都撼动不得,其别人更不必说了。
裴惊蛰一怔。“您的意义是?”
凤霄:“我们想查琳琅阁,温凉就奉上门来,的确就像打盹了有人送枕头,巧得不能不让我思疑,这是有人用心在混合我们。”
恰好当时关中地区换了一名新的父母官,对方求功冒进,温凉看准这一点,拿着应家与绿林盗匪暗中勾搭的证据上门,刺史大喜,当即命令查抄应家,充公一干财产,应父也被开罪放逐,死于路上。
当天在场的人并未几, 据厥后传播的版本,传闻是公主气势汹汹带着人上门, 家将仗着公主在场,不肯解剑,公主也默许放纵,两边在言语上起了抵触, 凤霄二话不说,当着乐平公主母女的面,直接把家将的剑拧成三断掷出去。
裴惊蛰:“本日在琳琅阁外,若不是您,温凉差点就死于非命,说不定恰是因为他透露了,与他勾搭的人恐怕他供出朋友,急着杀人灭口。”
凤二府主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手一挥,对赵县令道:“这些人与案有涉,也都带归去问话。”
有的美人在皮,有的美人在骨,凤霄明显已是人间罕见的极致。
不过没能让对方知无不言。
他故意与凤霄套近乎,后者却面色淡淡,偶然多说,赵县令只好怏怏告别,深思着暗里再问问凤霄身边的人,投其所好,送点礼品,若能让这位威风八面的凤二府主在天子面前美言一两句,那本身今后也就出息无量了。
“温家的人,除了温凉,都死光了吗?”他问道。
崔不去原有要务在身,与解剑府的差事井水不犯河水,但于阗使者被杀,玉胆失窃,他既然身在六工城,又恰好赶上,不做点甚么,的确就不像他崔不去的为人了。
只不过沙钵略权势庞大刁悍,饶是阿波可汗故意与隋朝打仗,也未敢明目张胆行事,而须暗里调派使者来到六工城。
十几年前,关中有两户人家,一户姓应,一户姓温,世代经商,且友情不错。应、温两家的家道,原秘闻差无几,都只是中等殷实人家,但温家男仆人经商有道,很快就拓展人脉,强大师业,反观应家,却一向平平没有转机。应氏遂起了贪念,勾搭绿林盗匪,趁温家男仆人带着宗子外出经商时,将二人劫杀,又趁温家只剩老弱妇孺时,接办他们的买卖,从而一步步敷裕起来。
这一个月以来,产生在六工城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确令赵县令焦头烂额,无从动手,一面疲于对付,一面又怕凤霄见怪他办事懒惰,是以只能提起十二分精力,他不敢过分提审乐平公主的人,对温凉却没甚么顾忌,又从死者mm口中相互印证,竟然很快就把案情查清楚了。
赵县令摇点头:“温凉另有一名母亲,卧病多年,他事母至孝,老母信佛,让他不成赶尽扑灭,以是当年他才只对应家仆人动手,放过了应氏兄妹。我已派人去扣问过他母亲,的确所言非虚,大夫也说,温母病体衰弱,药石罔效,恐怕没有多少光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