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公欠身接过,说道,“《广陵散》绝响于人间已久,本日得睹前人名谱,实是不堪之喜,只是……只是不知……”言下仿佛是说,却又如何得知这确是《广陵散》真谱,并非功德之徒捏造来作弄人的。

向问天道,“岂敢,岂敢。”

云萧道,“前辈被人骗了,师父一向安好,我分开华山的时候还精力矍铄。至于鄙人,确切是他的剑法传人!”云萧没有扯谎,风清扬辈分上是云萧的太师叔,二人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岳不群是云萧的剑法发蒙之师,风清扬则是授业解惑之师。

黄钟公道,“传闻风少侠是华山派前辈风老先生独孤九剑的传人,剑法如神。老朽对风先生的为人和武功向来是非常敬慕的,只可惜缘悭一面。前些时江湖之间传闻,说道风老先生已经仙去,老朽甚是悼惜。本日得见风老先生的嫡派传人,也算是大慰平生之愿了。不知风少侠是风老先生的子侄么?”

黄钟公和吵嘴子都是一愕。吵嘴子在棋室当中,见他们大卖关子,一再刁难,将本身引得心痒难搔,却料不到现在又非常慷慨。他是善弈之人,便想云萧此举必是布下了圈套,要引黄钟公被骗,但又瞧不出马脚。

黄钟公道,“无功不受禄。你我素无渊源,焉可受你这等厚礼?二位来到敝庄,到底有何见教,还盼坦诚相告。”

云萧道,“久仰四位庄主的大名,本日拜见清颜,实是有幸。”

两人各自喝了十七八杯,吵嘴子这才出来,说道,“风兄,我大哥有请,请你移步。童兄便在这里再喝几杯如何?”

云萧道,“前辈的武功想来已经登峰造极,已经看到那层境地了吧。”

入道者,有的被人称为仙,有的被称为圣,有的被称为佛,另有的被称为魔。自古以来,于剑道之上入道者,寥寥无几。师父和我提及一人,诗仙李白。李白同时也是位剑仙。他诗道成仙,剑道相随,吾辈神驰!

黄钟公叹道,“我听二弟描述你们的比斗,你剑法好,品德更好,多次剑下包涵,老夫先谢过了!”

云萧从怀中取出琴谱,离座而起,双手奉上,说道,“大庄主请观。”

顿了顿,云萧持续道,“但是四位前辈固然在江湖上消声遗址,在士林却非常着名。师父曾言,大道三千,天道,人道,剑道,不管哪一道,最后都殊途同归。

云萧道,“长辈是跟从童大哥前来宝庄,实不相瞒,踏入宝庄之前,长辈并未在江湖上听过江南四友,亦不知世上有‘孤山梅庄’这座庄子。”

云萧道,“长辈前来应战,已是不敬,若非剑法上欲更上一层楼,也不会冒昧前来。”黄钟公点了点头,皮包骨头的脸上暴露一丝笑意,说道,“用剑者切忌心浮气躁,你这点做的很好。请进琴堂用茶。”

他顺手翻阅,说道,“唔,曲子很长啊。”重新自第一页看起,只瞧得半晌,脸上便已变色。他右手翻阅琴谱,左手五根手指在桌上作出挑捻按捺的操琴姿式,赞道,“妙极!战役中正,却又清绝幽绝。”翻到第二页,看了一会,又赞,“高量高雅,深藏玄机,便这么神游琴韵,半晌之间已然心胸大畅。”

黄钟公淡淡一笑,道,“你们既然不成,我也不成啊。”吵嘴子道,“我们三个怎能和大哥比拟?”黄钟公道,“老了,不顶用啦。”云萧站起家来,以退为进道,“大庄主道号‘黄钟公’,自是琴中妙手。此谱固然可贵,却也不是甚么不传之秘,大庄主固然留下誊写,三日以后,长辈再来取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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