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见他不幸,知他饿得急了,忙抢上去拦住,道:“别动粗,算在我帐上。”捡起馒头,递给少年。那少年接过馒头,道:“这馒头做得不好。不幸东西,给你吃罢!”丢给门口一只獭皮小狗,小狗扑上去大嚼起来。
那少年说完,郭靖又接着说他在蒙古大漠弹兔、射雕、驰马、捕狼等诸般趣事。王璟便将大漠的蒙古包,风沙,草原等等一一先容。郭靖诧异非常,心想王璟如何这么清楚大漠。那少年则是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亲身去见地一番。
三人谈着谈着,提及家里的事情。都沉默了下来,郭靖一出世就没有见到父亲,此番分开蒙古,又阔别母亲;黄蓉则是被他爹黄药师气出来的;王璟为了追随武道前程,两次丢下妻儿。三人相互安抚,一会儿便岔开话题,氛围又活泼起来。当说到王璟戏弄那几个白衣女子的时候,黄蓉差点笑岔了气,表示如果他的话,就把骆驼全数抢了。郭靖哑然发笑。
比及几十碗菜重新热好,那少年只吃了几筷,就说饱了。王璟和郭靖倒是大吃了起来,那少年看两人吃,郭靖用饭大把大把的,王璟倒是斯文非常,暗自比较。待到吃完,郭靖摸出一锭黄金,命店小二到银铺兑了银子付帐。又问清楚四周的医馆位置。
那少年见王璟目光澄净,郭靖眼中也是期盼之意,笑道:“好啊。”话完跃上小红马,仿佛感觉有点冷,缩了缩头颈,王璟寒暑不侵,并没有厚衣服,郭靖便脱下貂裘,披在他身上,说道:“兄弟,我和王大哥不怕冷,你便穿上吧。”
店小二看了一眼王璟,这类气度一看就是富朱紫家,决然没有吃不起的说法。当下承诺了,再问:“够用了吗?”
王璟唤来店小二,命他把几十碗冷菜拿去热好。店小二又在内心奖饰王璟一番,悄悄鄙夷那少年装大头。
郭靖按着蒙前人的风俗,抓起牛肉面饼一把把往口中塞去。王璟之前在倚天天下去漠北见赵敏的时候,见过如此吃法,虽不惊奇,倒是不大风俗,只是就着牛肉,喝着竹叶青。两人正大吃间,忽听店门口吵嚷起来。郭靖顾虑红马,忙抢步出去,只见那红马好端端的在吃草料。两名店伙却在大声呵叱一个衣衫褴楼、身材肥胖的少年。
王璟哈哈一笑:“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但能充饥,于愿足矣。小兄弟既然如此说,想必有更好的保举,倒是能够让郭兄弟见地一番。”
三人吃完饭,郭靖说要照顾王璟,便央黄蓉跟他一起,黄蓉回绝了,只说他就住隔壁,有事情喊一声就行了。王璟晓得黄蓉是女孩子,也不介怀,郭靖倒是觉得这是中原人的风俗。
王璟道:“热过的虽没有原味,但可制止华侈。”那少年听王璟如此说,便不再对峙。
那少年道:“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
郭靖和黄蓉回道:“兄长客气!”王璟让郭靖和他共乘一骑,黄蓉单骑一马,三人往医馆而去。
王璟斟了一杯酒给那少年,那少年也不推让,接过喝了,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小菜,说道:“小处所,酒味道普通,菜式也浅显,跟兄台的气度比起来差的远!”
郭靖回座又吃,那少年跟了出去,王璟一看便晓得如何回事。便出声道:“相逢便是有缘,小兄弟若不嫌弃,还请过来一起喝一杯如何?”